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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皇位。
蕭沉淵這樣想著,便也不想再往前——他可不想再去蹚渾水了,反正有他一群皇叔在,這事肯定是要被鬧開的,他用不著去惹眼、遭皇帝遷怒。
就在此時,有人匆匆從後面跑過來,拍了拍蕭沉淵的肩頭,氣喘吁吁的問道:“前面,前面怎麼了嗎?”
蕭沉淵怔了怔,定定的看著那人,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陛下在前面出了點事,這次的重陽宴怕是要提早結束了。”
“是我頭髮亂了嗎?”注意到蕭沉淵異樣的目光,那人順手將自己跑亂的長髮理了理,頗是可惜的蹙了蹙眉:“這麼說,歌舞是沒的看了?”
蕭沉淵勉強平穩了一下自己跳的飛快的心,故作平靜的看著那人,轉開話題問道:“你去換衣,怎麼去了那麼久,連衣服都沒換?”
易雪歌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我跟著那宮女走岔了路,好不容易才走回來呢。”
她笑得那樣自然,一如雨過之後沾著露水的花朵,芬芳而甜蜜,叫人心曠神怡,只覺得世間只有這麼一朵花,珍貴而美好。蕭沉淵的心跟著劇烈的跳了跳,他像是著了魔一般伸手替她理了理亂髮,手上的髮絲輕軟的,他的心也痠軟的。他忍不住把聲音壓得輕輕的:“回來就好。”
廊外有銀色的月光悄然灑落,將兩個人籠在朦朧的月色裡,雕欄玉砌,四下寂寂,只有蟲草之音,彷彿在這偏僻的殿宇外,只有他們二人對面而立。伊人猶在夢裡。
蕭沉淵靜靜的看著她的笑靨,眼神漸漸柔軟下來,語調是不可思議的柔軟:“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第37章
蕭沉淵話聲輕輕,猶如夜裡撫過明月、掠過雲端、拂過柳梢,在湖面畫出漣漪的清風,徐徐而過,溫柔而恬靜。
月明星稀,只有那清風,拂面而來,一如情人的手。
易雪歌下意識的低下頭,掩飾住自己泛紅的面頰。她只覺得好像有一根細長的蘆葦在她耳邊悄悄的拂過,蘆葦尖端的小穗撓得她耳根癢癢的,那種癢順著身體裡湧動的熱血一直流到心臟那裡,最裡面的一角,微微酥軟。
她理直氣壯的給自己的不走找了個藉口:其實不走也好。我還沒給蕭沉曜報仇,也還沒幫蕭沉淵養好身體,現在要是走了,豈不是失信於人?
蕭沉淵並沒有錯過她面上的神情變化,他垂眸笑了笑,猶如月光傾灑其上,光華流轉,容色動人。沒再多話,他伸手牽過易雪歌的手,牽著她往外走——重陽宴都已經要結束了,他們提早回去也無事,至多是派個人去和皇帝或是皇后說一聲罷了。反正皇帝現在也沒空管他們。
易雪歌只覺得自己的心被那月光照得溫軟,十指交握處手心滾燙,連帶著面上都有了紅暈,就像是被火烘出來的。她心裡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卻很不解風情的藉著“跑了一路需要休息一會兒,有人在邊上睡不著”這種破藉口把蕭沉淵趕到另一架馬車上。
佳人含羞,蕭沉淵只得故作不知的作出一副如若清風明月一般正人君子的體貼模樣把自己那輛寬敞舒適一點的馬車讓給她,暗地裡還是輕輕地、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大約是心情實在不錯,一時間情難自抑,上了馬車,他靠坐在裡面,少見的和阿意說了說了點真心話。
“那段時間,我常常在想:為什麼上天獨獨如此苛待於我?我或許做過許多不好的事,殺過許多人,算計過許多人。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該承受那樣的罪。我不斷地懷疑我自己、甚至於厭棄整個世界。從那時起,我的心底就住著一隻巨獸,冷酷而黑暗,只有仇恨和鮮血才能讓它滿足,它讓我離最初的那條路越來越遠。。。。。。”
阿意一直低著頭並不答話,只是靜靜的聽著蕭沉淵說著那些話。當他聽到“它讓我離最初的那條路越來越遠”這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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