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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誰的選擇呢?所有的路都是我自己走的。我不能後悔,無法回頭。既使守著眼前這高山一樣的三叔,我也只能抱著他堅強的雙腿暫息半刻,卻不能把心事對他說哪怕一字半句,否則的話,這正親切的拍著我的肩的三叔,會用他那能搏虎豹的巨手把我撕碎。
雖然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可對於我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無論智力還是勇力都不出色的少年,獨自承擔萬鈞重擔的少年來說,我真得是難啊!
十五歲,還有多少人在爸爸媽媽懷裡裝寶寶?還有多少人懷著最初的叛逆,而與最親近的人因一句話來堵氣?還有多少人望著鄰家少女初紅的臉龐發呆,做著那最美最真的夢?而我,卻在權謀的中心,獨自架著小小的舢板,小心翼翼的穿行於驚濤駭浪之央,怕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而粉身碎骨。
我失敗不起,所以我註定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我註定失去那個曾經純真的自我。有時,我甚至會羨慕那個扶不起的阿斗,他的一生是失敗的,但他卻從容的享受了一世的安樂,何曾如我這樣辛勞。
我哭著,哭著,直到淚水打溼張飛的雙腿,直到直心腸的張飛也與我一同痛哭。
“孩兒啊,孩兒啊,別哭了,一切都有三叔在呢。”此時的張飛,看起來已經清醒許多了。
“三叔,聽說你總痛哭,總喝酒,我難受啊,我想二叔啊!”
這幾個字,把山一樣的張飛瞬間擊倒,他放聲嚎淘。
“二叔之仇,不可不報!當時,二叔是以自己的性命,救回的侄兒等人,我每每一閉眼,二叔音容便現於眼前。北魏東吳,是我們不共戴天之仇敵!三叔,當年你們桃源三結義,現下二叔已死,父親病重,只剩你一個人,你可不能整天喝酒,不管侄兒了啊,你可要幫著侄兒完成這個心願啊!”我繼續痛哭著。
張飛哭得淚眼滂沱:“孩子!好孩子!我以為天下人,早為了些些名利,忘卻了二哥之仇,想不到,想不到孩兒你,是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是三叔錯了,三叔不知道你肩著多重的擔子,三叔只顧自己傷心……你說,若現在兵發東吳,我立即出兵,甘為先鋒,不斬孫權之頭,我誓不為人!”
“三叔,二叔之仇,非孫權一家,若非曹操書至孫權,兩家聯合,以二叔之勇烈,何懼東吳鼠輩!若報仇,便需將曹操孫權之頭齊置於二叔靈前,方解心頭之恨!曹操雖死,也當掘其墓、曝其屍,安能讓此奸安睡於地下!”
“說得好!說得好!句句都說到三叔心裡了,孩兒,你說怎麼辦吧!三叔再也不喝酒了,三叔一切都聽你的。只要能報仇,你說怎麼做,三叔就怎麼做!”
“二叔之仇,仇大如山。孫曹兩家,害了二叔,賊心不死,竟又要聯合,圖害我們。三叔啊,當前二叔已死,荊州已失,父親病重,侄兒年幼初掌大權,朝中大臣多有不服,曹魏孫吳虎視耽耽,擁兵相向,危急存亡,只在一線。我們軍據長安,四面被圍,四叔趙雲危在旦夕,我欲起兵救助四叔,北定雍涼二州,但益州乃是根本之地,如若丟失,侄兒豈非罪人,況且,徐晃等人奪了荊州江北地界,又引軍攻上雍諸郡,益州之地,危如累卵,更有誰來護持?”
張飛一錘前胸:“擔心什麼,交予三叔便是,三叔便用這把老骨頭,給你撐起個鐵打的益州!”
“我早有此意,可是一見三叔整日痛哭飲酒,不理軍務,我便痛斷肝腸。若父親和二叔在,尚可解勸三叔,可侄兒德薄,遠不能報二叔之仇,近不能勸三叔之酒,侄兒怎不難受?益州陷入如此危境,侄兒怎能不痛心!”
張飛搖著頭:“放心吧,三叔身體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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