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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終究只是他的猜測,完全沒有憑據,便是說出來也難以令陳近南相信,只能暫時放在心中。
陳近南顯然不想再提此事,便反問起禹天來的來歷。
禹天來自然不可能當真說出自己的離奇經歷,否則必會被對方當成瘋子。他這一年來也曾假設若是幸運地被過往船隻救起後,要如何交代自己的來歷,心中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
他說自己祖上本是海商,在宋末時為避戰亂而舉家乘船出海,後來在渤泥國世代定居下來。到了他這一代,因為父母早逝本人又嗜好習武不善經營,家道已經徹底敗落。此次是想跟一艘海船返回中土,拜訪中土武林中的名家高手切磋武藝,不想一場風暴打沉了船隻,整船人只有他一個幸運地漂來這座荒島上。
陳近南不疑有他,還頗為同情的嗟嘆一番,又安慰道:“我來時乘的那艘船雖然殘破,但主體框架尚儲存完好。船上也有不少工具,我們一起動手採伐樹木將船修補一番,應該可以憑它迴轉中土。”
禹天來喜道:“陳兄竟懂得造船和行船嗎?”
陳近南點頭微笑,意味深長地道:“在海外生活了幾年,這些事情怎都有了些研究……”
從這天起,兩人便開始合力修補那艘海船。而實際上,禹天來只是憑著一身蠻力做些笨重工作,真正操刀的還是陳近南。
等相處下來,禹天來才真正瞭解了在古代能被一方之雄視為“謀主”的人是如何不凡。陳近南此人武功之高已不必說,文才之廣那也休提,單說他憑著一雙巧手將船隻修補整齊,又憑天上的星圖和腦中記憶的海圖便確定了航線,更憑藉準確預測到的信風和潮汐而揚帆出海,便足以令禹天來對其佩服得五體投地。
船行海上,藉著風力和洋流劈波斬浪一路向前。根據陳近南的估測,只要航程順利,大約有十天時間兩人便可以踏上陸地。
這一天禹天來與陳近南探討武學。說到了劍法時,兩人都來了興致,便擷取了兩段三尺竹棒,在甲板上切磋起來。
禹天來用的是自己最精擅的“子午十二劍”,劍勢拙中藏巧,變化頗為精妙。但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與陳近南所用的劍法相比,他這“子午十二劍”便生生地被壓了一頭。他在武學上的見識也算廣博,卻是一點也認不出對方這路劍法的路數,只覺得這路劍法奇正相生,包羅永珍,自己的劍法無論如何變化,對方都能衍生出相應的劍招來剋制。
平心而論,兩人若是以命相搏,禹天來的修為雖還遜色陳近南一籌,但只要手段盡出,自信可以佔到六成贏面。而此刻純粹較量劍術,禹天來便不得不甘拜下風,在交手堪堪過百招後被對方的竹棒指在咽喉上。
看到禹天來有些失落的棄棒認輸,陳近南笑道:“禹兄弟不必灰心,其實你雙臂頎長,是天生的用劍之人,只是所學劍法還算不得絕頂,這才限制了你的發揮。”
禹天來嘆道:“陳兄該是第二個說我適合練劍的人了,只是世間雖有絕世劍術,又哪裡到得小弟之手?”
陳近南卻似早有準備,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小包,帶著些感慨的神色道:“愚兄本是一介書生,如今的一身武功皆是從這包中之物而來,今日便將此物轉贈禹兄弟,或許可以對你略有補益。”
“竟是記載陳兄絕學的秘籍嗎,小弟正要開開眼界。”禹天來平生追求的便是在武道上不斷突破極限,自然對陳近南手中之物大感興趣。他不是忸怩作態之人,知道對方以如此重寶相贈,用意還是酬謝在島上出手援助的人情,便大大方方地接了過來。
開啟外層的油布,裡面是整齊疊放的一張薄如蟬翼半透明絲帛。禹天來將那絲帛抖開,卻見這絲帛足有丈許見方,觸手的質地似是極為柔韌,也不知是用何種絲線編織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