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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停下時,已是下一處城鎮。
天色向晚,張鳳起與薛承義並未進城,在城外一處酒家裡住下。
“準備些酒菜,一間上房。”薛承義遞上銀兩,張鳳起抬眉看了他一眼。
掌櫃卻沒多想,面前兩人雖風塵僕僕,但那小娘子確是婦人打扮,於是喚了小二領客人進房。
張鳳起叫小二拿了紙墨過來,提筆書信了一封,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呵了口氣蓋上了個“靖”字。
若非之前是從文延樂手中逃脫,一心只想跑遠些,不然張鳳起第一件事就是寫信。越往東,就越是靖海侯的勢力範圍,當時的為表誠意而送來的印章,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張鳳起打發了兩貫錢,把信給小二去送。
薛承義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就見張鳳起面無表情的抬手捂了心口,深吸一口氣屏住,良久之後才慢慢的呼了出去。
於是他就知道,公主這是心慌了。
張鳳起是很少心慌的,不過憑她近幾日所面對的局面,也應該慌了。
希望靖海侯的人馬能比文延樂先一步找到自己,她不想再落到對方手上。或者,她應該回餘鎮與丁毅他們會和,然而一動不如一靜……罷了,還是等,賭一把。
薛承義卻是平靜,不知為什麼,自己也困惑,可的確是平靜。在一品堂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混了三年年,他如今站在張鳳起面前,才真正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他覺著自己不是那麼敬畏公主了,然而某一種感情卻旺盛的燃燒著。
薛承義越發覺得自己不後悔,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該怎樣就怎樣。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回那年那夜,他依然會將張鳳起壓在身下——沒什麼道理可講,能佔有一次是一次。
這時,張鳳起抬頭面對了他。
兩人對視了,都是面無表情。良久之後,還是張鳳起先開了口:“跪下!”
薛承義毫不猶豫,“嗵”的一聲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目光掠過張鳳起的雙腿,一路向上滑過她狼狽衣裳之下的曼妙身姿;而在與她再次對視之前,薛承義忽然感覺眼前一花,隨即耳邊響起一聲炸雷,卻是張鳳起結結實實的扇了他一記耳光!
他閉上眼睛,另一側面頰隨即又捱了反手一掌。身不由己的晃了一下,他重新跪好,而後抬眼凝視了張鳳起。
“我愛你。”他輕聲說道。
這三個字彷如幾個石子,再度攪亂了張鳳起那些不美妙的記憶,很是侮辱。她板著臉,惡狠狠的咬牙怒斥:“閉嘴!”
薛承義喘了一口氣,耳語似的繼續說道:“公主,我得告訴你,我愛你。”
張鳳起利落的伸進袖口,鋒刃寒光抵到了對方跟前:“收起你這些瘋話!”
薛承義預料到了,於是防禦似的閉了眼睛:“我沒奢求公主如何,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你知道就好。”
張鳳起無計可施的放下了手。
薛承義與她,那是少年情誼,結於微時,他是怎樣的人,張鳳起自認為不會錯看。她一手將他帶在自己身邊,陪伴自己,歡樂的畫面實在多不勝數。她是喜歡的薛承義的,然而這種喜歡卻不是容得他做反。
那夜的一幕幕飛速閃過,張鳳起對他那以下犯上的罪過,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恨意;她也以為自己是全部忘卻了,可在當時那種肌膚相親的細微觸感也像火花一樣燒過面板之時,在她再次看到眼前之人時,彷彿又被啟用。
薛承義變了很多,不論是氣質還是性子,與曾經的溫和少年判若兩人。
她垂下眼簾,盯住了他眼角處的淚痣,或許這是他唯一沒變的。揉了揉額角,她問:“說吧,你到底是誰的人?”
薛承義睜開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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