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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真是漂亮的傾國傾城。王浩蓬的信裡還說,不斷有人跑去找姜希澤給姜希婕說媒,都被做哥哥的擋了回去。哦,看來應該是更容易嫁出去,而不是我。我待字閨中,或者待價而沽,可你是有價無市。可是是你不想見媒人,還是你哥哥不想你嫁給那些人?也罷,我閒的過了,想這些幹什麼。
是我錯了吧。對你說那麼重的話,還騙你,不讓你送我,還不回信,連看也不看。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殘忍,殘忍來源於某種奇怪的固執,我與生俱來也依靠至今的固執。只是此刻我不能對自己誠實,更妄談對你固執。我不像你,那麼簡單自然的就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如今也許你也不確定了吧?
也許你也會不確定,然後會畏縮,然後會發覺沒什麼意思,然後放棄。
我也是這樣希望我自己的,然而不行。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裡,固然一切順利,固然自在安逸,我卻很想你。我時不時就會想,假如這個時候希婕在我身邊,她會怎麼辦,我會怎麼辦,一切都會怎麼樣發展?
你會和我一起去菜市場嗎?你會學粵語學的比我快嗎?你會每天做更好吃的飯嗎?你會陪我去爬太平山嗎?你會和我一起做小輪然後一臉無奈的聽我說什麼萬一此刻船沉了之類的話嗎?你會和我一起去教堂,
不,你不會和我一起去教堂。因為假如那樣,假如你在,我便不需要去教堂了。每每想要懺悔,卻說不出自己的罪。我相信愛本無罪,然而對你所做的一切有罪。我本來甘心做了那罪犯,卻沒想過會有悔罪的這天。
她事先一早查好路線,此刻不過故意拖沓著步子,慢慢晃到公車站臺。總是這樣消磨時間。總是走得很累。不知道是不是年歲長了,懶於陪別人逛街,也懶於拽別人逛街,總是自己無故消失。
轉眼聖誕節,學校裡給不回家的學生舉辦了宴會,宿管修女心情大好,做了一大堆菜。就是黃油放得太多,王霽月不太喜歡,她厭惡油膩。不回家的學生們坐在長桌兩側,桌上點著蠟燭,火雞沙拉大蒜麵包,在香港尚算稀罕物的蛋撻也出現了,與之相伴的還有巨大的蘋果派—也是這修女們都來自四面八方全球各地,要不然怎麼前腳蘋果派後腳西班牙黃米飯{67}。大家起身舉杯祝酒,一時字正腔圓的英音,總也發不對重音的香港音,還有分外軟綿的東南亞口音,葡萄牙西班牙各種口音混雜在一起,“聖誕快樂!”
落座之後,她向管事嬤嬤一笑,手自然的往西班牙米飯伸過去。看著一桌,她也就吃得下那個。管事嬤嬤似乎知道她過於清淡的口味,還把另一層的燉豆子也給她遞過去。她的室友已經衝向了火雞,手裡的麵包上塗著厚厚的奶油,見她還是吃平時吃的東西,不覺腹誹她,這可是聖誕節,難得修女們大出血做這麼好吃的,你還是吃米飯配豆子!
誰叫她喜歡呢,是真的喜歡。像平淡的茶泡飯一樣,非常平淡,經常吃,也非常喜歡{68}。
王霽月坐在管事嬤嬤對面,這個嬤嬤尤其喜歡做飯,但平時很忙,唯獨今天有空,便瘋狂下廚做了半桌子。這會兒把這樣遞過去,那樣遞過來,歡喜的不得了。等大家都悶頭開吃,她才坐下,悠悠然喝一口咖啡,看見對面的王霽月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細嚼慢嚥的優雅樣子,心裡喜歡,總覺得像是見到了中世紀的公主,笑著開口道{69}:“霽月,你點解唔返歸呢?”
嬤嬤也就會說點基本粵語—到也夠了,平日應姑娘們從樓上傳來的遙遠的呼喊都是一疊聲的“嚟咗啦”—聽起來反倒正宗地道很。
王霽月一愣,不知怎麼說的好。留在宿舍的有醫學院的,有家境相對差些不願意浪費錢和時間回家的,還有貪戀香港繁華在這裡浪擲光陰聲色犬馬的,偏她王霽月哪一個都不是。有天被嬤嬤撞見她從圖書館抱了一大摞書回來,以為她好學上進,一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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