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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礪輕輕抹去他臉上的淚痕,嗤笑一聲:「哭什麼?弟子從前在知行山受罰時可未曾哭過,師尊,別哭了…」
容暮霜的淚落得更快了。
顧沉礪眼眸閃過一絲猩紅,沉下臉來,方才的玩味都已消失不見,被陰鷙所替代。
他將容暮霜甩在地上,站起身,似乎不滿意容暮霜蜷縮在角落,目光落在容暮霜纖細的手腕上,那人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這雙手,曾握著荊棘鞭打得他體無完膚…
顧沉礪抬起靴子,狠狠踩在容暮霜的手腕上。
「不,不能這樣做…」
顧沉礪識海中,善魂與惡魂爭鬥。
腳下,白髮仙尊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
「阿沉,顧沉礪…」
一個稱呼,喊的支離破碎。
顧沉礪陡然睜大了眼,他從識海幻境中出來,運轉體內充沛的靈力。
他突破了。
只是…
顧沉礪低頭看向倒在他懷裡的容暮霜,那人臉色慘白,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唇此刻近乎透明,羽睫顫動,像極了識海幻境中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白髮仙尊。
顧沉礪將懷裡的人輕輕抱起,紙一樣沒多少分量。
他三兩步出了藏書塔,轉瞬間到了青荇峰,將懷裡的人抱進阮當歸的房間。
阮當歸一眼就看到了顧沉礪懷裡的容暮霜,幾乎是跑著跟進了房間:「暮霜師弟這又是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出什麼事了?」
顧沉礪將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阮師叔先看看吧,這些等會再說。」
阮當歸也知道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搭了脈運轉起靈力,只是每探入一分,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良久他才鬆開容暮霜的手,面露惑色:「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顧沉礪望著陷入昏迷的容暮霜,神色不明:「師尊他,怎麼了?」
阮當歸沒回答他,傳音給了邱懷寒:「掌門師兄…」
邱懷寒溫聲:「怎麼了?」
阮當歸:「暮霜師弟他…出事了。」
邱懷寒啪地一聲斷掉了千里傳音。
「完了完了,我完了…」
阮當歸看著容暮霜唸叨著,門口邱懷寒已經到了。
「怎麼回事?」
阮當歸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邱懷寒瞥見他身後躺著的容暮霜,臉色慘白,人已昏迷。
他三兩步竄到床榻邊:「阮當歸,說話!」
阮當歸唔了一聲:「你自己探探就知道了。」
邱懷寒無奈又著急:「我又不是醫修。」
「啊呀,暮霜師弟的狀況不是醫修也能探出來。」
邱懷寒搭了脈,臉色也難看:「怎麼會這樣?你給他的解藥不對?」
阮當歸連忙擺手,一臉驚恐:「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解藥不會有錯的,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邱懷寒目光凌冽看向一旁低著頭的顧沉礪:「你師尊和你一塊兒離開,去做了什麼?」
顧沉礪還沒說話,邱懷寒又道:「你突破了?」
「是。」
「如此短的時間內突破,你師尊又恰好昏迷不醒被你帶回來,說,怎麼回事?!」
顧沉礪感受到體內運轉的靈力中,夾雜著容暮霜如雪清冷的靈力:「是弟子突破時深陷識海幻境,師尊相救,這才…」
邱懷寒冷哼一聲:「他救你?他這個樣子,自身難保還救你?拿命換啊?!」
顧沉礪眸光微動。
阮當歸從院子裡捧了一大堆靈藥:「暮霜師弟原本就靈力有損,如今直接靈力枯竭,我先用藥吊一下…然後…請師尊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