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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妹妹’。”
她的家在哪裡?疼她寵她關懷她呵護她的家人在何方?她又是什麼樣的“妹妹”?
他一直偷偷存在心裡,那樣渴望瞭解她,可他卻什麼也不敢去做、不敢去追問,只能用他所能使用的方式,來寵她憐她關心她呵護她,用他的方式來一句一聲地喊她“妹子”。
不要問他為什麼,因為,他也不知,他真的一點也不知的。可是,一切在他還尚未弄懂弄明白之前,他早已傾己所有地去做了。
她對人極是疏離戒備,極是不信任,他小心地將她推入那一群開心笑呵呵、無憂無慮的老人家們中間去,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融進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融化、成為笑呵呵的開心人。她那一雙迷離茫然的眼總是尋不到落點,他有意地將那大屋子的書籍擺在她面前,要她學會如何去打發那些茫茫然的時光;他……
彷彿一切早已算計好,他便這樣不自覺地做了下去──我只要你以真面目對我。那當初在航船上他對聶弟所說的“私心”,早在他不知不覺中轉成了這一句話。
是的,他只想要她以真面目對他。所以,他這樣做了,做得心甘情願,做得無怨無悔,做得很──開心。
她是那樣地渴望知道她在昏睡中到底說了什麼,可而今終於知曉了,她卻突然流下淚來。她……哭了嗎?
她一直以為她是堅強的,很堅強的。可是自以為是的堅強卻終究抵不過她的軟弱啊。疼她、寵她、愛她、關心她、呵護她的家人,她心愛的家人,那一句句一聲聲溫柔憐惜的“妹妹”……
她淚如雨下。
她想回家,她真的好想回家!她想疼她、寵她、愛她、關心她、呵護她的爸爸媽媽,她想那一聲聲柔聲喚她“妹妹”的血脈親人,她想啊,想啊!
被活生生摘下的心,她如何不想,她如何才能停止紛落如雨的淚水?!
淚,狂湧奔洩的淚水,再也無法止住。猛地撲倒在為她敞開的寬闊懷抱裡,她嚎啕大哭。哭到力竭聲嘶,哭到抽搐顫抖。
緊緊抱住她的沉穩男人什麼也沒說,只給她最結實溫暖的懷抱,只輕輕地拍撫著她顫抖不已的肩背,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
哭啊,哭啊,哭出了對家的思念,哭出了對血脈親人的眷戀,哭出了她獨自走過這漫漫長途的脆弱。
哭啊,哭啊,哭盡了一直深埋心底的悲傷,哭盡了孤單無依的恐懼。哭啊,哭啊,直到哭盡了那如血液般蔓延體內的澀澀淚水。
心一下子變得好輕,好輕。腦中一下子變得好靜,好靜。
“阿弟。”
她埋首那溫暖的懷抱,渾身只覺得暖洋洋的,懶懶地一動也不想動。
“阿弟。”輕輕喚一聲,彷彿怕嚇著她的靈魂,驚醒她的夢境,“以後有我疼你寵你憐你關懷你呵護你,有我做你的家人,有我喚你‘妹妹’。”
聲音低低的,沉沉的,輕輕的,卻又是那樣的鄭重,那般的認真,仿若誓言,以生命起誓。
“大哥。”她輕輕應一聲,沉默了好久,才啞啞地開口,“大哥,你是不是在可憐我?”心,一下子緊張起來,身軀頓時緊繃。
“你說呢?”他輕輕一嘆。
她卻不敢回答,更不敢抬頭去望他,深怕這真的只是她無數夢中的一個美夢而已。
“你需要別人可憐你嗎?”他卻霸道地硬是抬起她的頭來,與他四目相對,“我是在可憐你嗎?”
她望著面容坦蕩的他,望著他毫不遮掩的眸光,緩緩搖了搖頭。
那如潭如漆的沉靜眸光中啊,有的只是真摯、只是憐惜,有的只是為她的心疼。他真的是……真心待她啊。
眼不由一熱,她以為已經流乾的淚水又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