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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鏢局信義,過去戴氏也是一直暗中支援各路綠林好漢的,但這其中錯綜複雜,眼下只打算徐徐而退,保了人財平安,退回祁縣。
俗話說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就在這話出口不到一年,也就來年“露降蟬鳴天地始肅”的季節,幾路匪徒合夥半夜襲擊,血洗了戴家,大掌櫃被擄走殺害,二掌櫃騎馬追了三天臨近河南境地才找到屍。為避免連累,自此同門分家,譜上都抹去了姓名。
這是後話,也不必細細表明,有個大概印象也就是了,年代久遠,不敢亂講。左氏又帶著幾位認識了餘下留守的幾家商號,都是精明人,幾家一合計,再有幾日必然解圍,只是這之前會有最後的衝鋒,當下安排,周密準備。
想必捻子也料定城中彈盡箭絕,準備最後一搏。
戴氏也指導鏢師鄉勇將那彈藥節省使用,瞄不準不準亂放槍,這撥捻子久經沙場,已不是南門樓的家雀,嚇唬嚇唬就飛了的角兒。
只是夜裡月黑風高看不底細,這鳥槍就作用不大了。幾人聽了鳳吟的經驗,在城外設三圍燈籠,並將樓上畫了標記,卡好鳥槍,若捻子夜裡攻城,進了範圍也只管放槍,然後開城一頓掩殺,必然大措敵軍銳氣,一戰可定。
夜風很冷,鳳吟在城裡獨自遊蕩,整座城市陷在沉默與埋伏之中,雞犬無聲。
偶爾幾個詭秘的哨兵貼著牆角張望一下,然後又鬼魅一般縮排影子裡,一切悄無聲息,像老鼠,像蛇蠍。
高樓廣廈在月色裡顯得肅穆莊嚴,黑暗掩蓋了華麗,只剩下那硬朗的輪廓,很像一條街道的父親。
鳳吟想到易經裡有一句,“天火,同人於野,伏戎於莽”,似乎跟著情形正好能對上。
遠遠傳來嗚咽之聲,又像是風穿過孔洞出的自然聲響,那聲音在風中飄忽不定,一如這寒夜裡那看不見的流霧。
這流霧,似乎只有鳳吟能感覺到他的溼氣與模糊,甚至不曾被察覺。
這流霧,總在死人的夜裡出現,如同過去每個流淚的深夜。
很奇怪,就像少年時坐在城牆上無數個日日夜夜,有一個嗚咽的聲音自天邊穿越恆古荒原,直入鳳吟的內心。
如果能望得更遠,定會望見那河流,在冰面下悄悄地流動。
那些人弓著腰,小心地從冰窟窿裡拔上水來,往灶裡灌。
潤了草料飲馬,不用那鋒利的刀槍,這凜冽的天氣也足夠殺死人了。
河水清冷,映著三兩寒星,如心思般動盪搖曳著。
那些人與這邊的人一樣,只為贏取一個時間,可以安穩的吃頓飽飯,可生與亂世,這點小小的心願都很難實現。他們都不是正規計程車兵,同樣笨拙,而又逐漸合了這夜色,因心冷而渾身更加寒冷。
那聲音定是什麼人在吹壎,企圖親近這孤獨。
果然當夜,捻子攻城,白日裡擾亂了一番,近天明時,突然衝鋒。
城內守勇此時都有點睡意惺忪,渾身冰涼,一陣慌亂之後汗流浹背,頭昏腦漲,而迎面喊殺聲直衝九霄。
這賒旗城門已不牢固,衝殺進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不知道什麼地方又要遭殃。
眼看兵臨城下,城外一員將在炮火之中馳騁周旋的指著城頭叫罵。
下面也是不斷射上火箭,雙方各有死傷。
賒旗是南北的碼頭,商賈重金建設之地,四通八達,走馬飛舟。打下了賒旗小處說平富濟貧,再是扼住南北商業要道。只是夠不成戰略要地,所以雙方都沒太重視,重視的只是這些商賈鏢局。
這也是產生這個局面的原因,想當初那山陝會館也是“運巨材於楚北,訪名匠於天下”建造雕飾而成,曠古絕今,那雕樑畫棟,飛簷走壁的精美。
咱這還在悠閒地想詞讚美,城下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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