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5 頁)
攬在懷中。步子雖幾分搖晃,呼吸倒是平穩的很。我驚詫於這平靜如死物的寬大胸膛,但無奈不知攬著我的是何人,只得安分待著。兀自咬著唇,不知看起來是何模樣。
正靜謐,倏忽聽見一聲刺耳的銅鑼聲響,我皺了皺眉。又突然感覺那雙寬大溫暖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作者有話要說:
☆、'下'
很顯然,因為要空出手來捂我耳朵。我在他懷中的這個動作就顯得很不安全。我的左邊耳朵靠在他的胸膛裡,聽見他悶悶的一聲哼。我想,其實我的腦袋也沒有那麼硬。哪裡會疼了?
他又向前走幾步,搖搖晃晃讓我覺得很不安全。於是我同他道:“你把我放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我們是要去吃肉麼?”語罷,歪著腦袋,望著猜測裡他的方向。
一片銅鑼嗩吶的喧囂之中我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於是以為是我的聲音在著一陣刺耳中太過於弱小,於是提高了聲調:“你把我放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我們是要去吃肉麼!”
然後我聽見他低低的笑聲:“你是在說你閉著眼也能自己走?”
我哪裡是閉著眼了。我分明是將眼睛睜得很大,可是除卻漆黑什麼也看不到這倒是真的。他又笑,似乎又說了句什麼。可我沉浸在關於眼睛是否是閉著的這個問題中,模模糊糊什麼也聽不到。
他就那般攬著我,始終是沉默。到他定下來,我只覺身子猛地一沉。我聽見他的膝蓋與木板的沉悶叩響,大概是他雙膝跪地。他問:“姑娘,你可願意嫁給我。”
姑娘,你可願意嫁給我。
他還喚我姑娘,他還不知道我的姓名。他只說我可以當他的書童,三餐有肉。他從未同我說起過要娶我為妻。而且我這倘若一嫁,還不知是妻還是妾。我很生氣,他這分明是拐賣。
後來我托腮想了一想,他後來似乎說過嫁與他什麼勉為其難之類的話。而我答應了的,始終只有隨他回府吃肉的這一項。
顯然他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正沉浸在回憶與思索之中。面上只是凝著一抹生硬的笑。我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像一股冷風堵在嗓子眼,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後來張口似乎同我說些什麼。溫熱的鼻息撲上我的面龐。我卻只聽見旁人起鬨和銅鑼嗩吶的尖銳聲響。
我想說,公子你叫什麼名字啊。和書童成親實在是影響社會風氣。不如考慮一下我家中還有個妹妹正值青春年華,也沒有我這麼五大三粗的。你們在一起相比是極好的。
後來我頓了頓,想,我哪裡有什麼妹妹。我只是還對這個且算陌生的男子,幾分排斥罷了。
我就仰面呆在他懷中一動不動。我想,如果我就這麼掙脫他的懷抱跑出去,在這麼多圍觀的人群眼裡他會不會很是狼狽很是落魄。於是我認為我這舉動只是本著就場子挽他面子的想法,掰著手指一數,我這大概算是行善積德了。
其實我還是很不願意承認,我當時沒有能力在一片漆黑中奔跑。
顯然因為我這個木訥的呆滯表情,他很容易地就往我口中倒了幾滴水。我抿起嘴唇舔一舔,發現口腔裡澀澀的是血液的味道。
也許當時我的神色太脫俗了些,我聽了他笑了笑,又將刀子從我下垂的手腕上劃過,說:“別怕。”
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當時他的聲音格外的溫柔讓我有一種恍然不知是真是夢的錯覺,我昏過去了。在現實裡昏過去很是正常,只是我覺得在睡夢之中昏過去,那該是一種怎般獨特的感覺。
在那一片漆黑之中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我的靈臺很清明。其時我覺得連他攬著我進行類似與拜堂之類的環節都是夢。否則在我人生這麼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我萬萬是不會因為行善積德而把自己接下來的大半輩子給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