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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為憑嘛!”他笑道:“沒走是捨不得小奇還是捨不得表哥?”
“無聊!”
“啪”地一聲她手上另條巾帕正中他高高鼻尖,蓋住了他的醉言醉語。
小奇乍然聽見自己名字,興奮地在她腳邊跳來跳去,依姣無暇搭理,兩隻嫩似蔥白的小手流連在他額心頂上穴門。
“原來上蒼待我還算不薄,不是一次奪走兩個重要物事。”他突然起身要吐,她早備妥了木盆,只見他漸瀝嘩啦吐了一盆穢物,依姣手腳俐落,小奇卻閃避不及,咕咭吼叫著淋了一身髒東西。
依姣起身將穢物清理乾淨,然後才得暇慢條斯理幫小奇打水洗澡。
“我從不知道,”她冷冷出聲,“朱見深的死活對你有這麼重要。”
“也不算頂重要啦!只是……”吐得乾淨,這會兒的朱佑壬似乎神智清醒了點,見依姣在打理小奇,他語氣很酸很酸,“我不舒服得都快死掉了,你還有心思理那隻死鳥?”
依姣不作聲,用條乾布巾裹住小奇,再度踱回朱佑壬身邊,繼續幫他捏著額心。
“你活該,”她嗓音又涼又冷,“誰讓你喝這麼多酒。”
“表妹!”見依姣回到身邊,他再度嘻皮笑臉,“如果我不再是個王爺了,你還會這麼伺候我嗎?”
“我伺候你……”她冷著嗓,“幾時因為你是王爺?”
“那倒是……”他點頭笑了笑,“既然如此,那麼,這勞什子的王爺當不當也無所謂了。”
“什麼意思?”她皺著眉一頭霧水。
他卻漫不經心吟起宋朝戴復古的懷雪蓬姚希聲使君
“有感中來不自禁,
短長亭下短長吟;
梅花差可強人意,
竹葉安能醉我心?
世事無憑多改變,
仕途相識半升沉;
摩挲老眼從頭看,
只有青山古今同。“
“不會吧?”她哼了哼,“你這壬王爺的豐功偉業難不成只繫於朱見深?他一死,你就得跟著鞠躬下臺?”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笑了笑,不介懷她的嘲諷。
“不會吧?”她還是不相信,“那朱佑樘明明對你十足禮遇,連他父皇的喪事不也都事事以你馬首是瞻嗎?”
“那是他夠聰明,”他哼了哼,“知道龍椅還沒坐穩前不該動我。”
“可你卻猜他不會容你繼續在朝?”
“不是猜而是肯定,”他有些倦容,“我雖無意與他衝突,但在他心裡卻是個傷肝傷肺的頭號眼中釘,是以,”他笑得有點澀,“雖然我還有好些抱負未能施展,可看來已然太遲,時不我予也。”
“即使他有心害你,可依你的智慧,難不成,還玩不過一個朱佑樘?”
“不是玩不過,而是輸贏與否沒了意思,”他聳肩,“他畢竟是天子,一國之尊,我即使贏了又能如何?在朝者若不能忠心為主,老想著自己利害得失,那還不如及早解甲歸田。”
“解甲歸田?”她眸中透著不信,“你還不滿三十,卻想著要解甲歸田?”
“不歸田也成,”他笑嘻嘻地拉住她柔荑,“我雖辭了官,父勳還是在的,這座彰榮王府就留給我娘和星婼,我們到江南經商做點小生意,依我的頭腦,當個富可敵國的商賈不是問題,屆時,別說一個必死居,十個我都可以開給你玩。”
她漠然抽回手,“你打你的算盤,幹我什麼事?”
“懷雪蓬姚希聲使君不陪我,”他一臉可憐相,“如果我又頭疼了、又犯筋骨痠痛了、又喝醉了,誰來幫我?”
她哼了哼不作聲,撇下他起身踱往另一頭,摸了摸布巾裡的小奇,發現它的羽毛已大致乾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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