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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有注意他,方才接近李行之,將他拍醒。
“道兄,快走吧,這日頭是越來越烈了。”
李行之恍然醒來,琴音已不聞,蒼鶴更不見,只是這山、這風、這日頭和隱隱傳來的水聲依舊。
“道友,不知剛才那琴聲——?”
“那東西原來叫琴。”道士恍然大悟,“那聲音正是我師傅搗鼓出來的,每天要搗弄上幾遍才鬆快,弄得我苦不堪言。都聽了幾十年了。”元一一臉苦澀悲催的表情,好像那琴聲是催人心肝的魔音一般。
李行之聽得元一道士的話,一愣,卻不想自己覺得難得一聞的仙樂,到了他耳中,卻變成了魔咒噪音。不過轉念想到這元一道士偶爾有些奇葩的劍痴性子,怕是不懂什麼音律,在加之一聽幾十年,還真是有些煩惱。
拾步再上,又出現了一階階青石打磨成的梯道。不過道路極為光滑,這山上有好似下了雨一般,難以落腳,兩旁雖非絕壁,但若一腳踏空,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即便是有些根底的周柔兒也得依靠著李行之才走過,只有好強的李霖芷才蒼白著小臉勉力上行。
沒多久,拐過幾道彎,一座不如何有氣勢的道院出現在眼前,倒是道觀上那塊書著‘太清宮’的牌匾有些顯眼。
元一一到道觀,整個人便活了過來似的,一聲長嘯,緊接著便有一聲清嘯帶著喜悅,自觀中應和,聲音漸近,不過片刻,出來一個年輕的小道士。
“元一師兄,這次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那小道士並沒有主要到旁邊的幾人,看到元一直接把手往前一伸。
“青明小師侄啊,幾日不見,你又長得不少。”
元一看著小道士伸出來的手,只作沒有看見一般,倒是臉上頗有些尷尬神色。他這些日子一直掛念、琢磨著李行之那套劍法,其他的事,全然放到了一般,即便是平常玩得最好的小師侄也被他忘了。
元一見青明還準備說些什麼,眼睛一轉,抓過李行之,笑著道:“小師侄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兄弟,一手劍法可讓師兄我流口水,你以後叫他李師叔便是。”
他轉過頭,正瞧見李霖芷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渾身一顫,連忙笑著指著旁邊兩女道:“這兩位,你以後要叫師姑。”話說著,還看了看李霖芷的臉色。
這些日子,少女可把元一這個小道士的性子摸清楚了,自然知道他怕些什麼。
清明剛看到李行之的時候,還為剛才的事,嫩臉發紅。等看到旁邊的兩女,頓時臉色慘白,顫聲道:“師叔、師叔,你怎麼帶了兩個女人上來。”
那模樣,比之元一更甚,當場快要嚇哭出聲來,弄得旁邊兩女莫名其妙。她們實在不是什麼吃人野獸。
小道士即便如何的怖俱,到底還是秉持禮儀將幾人引入觀中。
這鶴鳴山太清宮雖是叢林觀,但實際上和子孫觀也差不多。老一輩只有觀主如意真人李傕一人,其下全是他的徒子徒孫。要說緣故,卻是這山上若是沒個人帶來,當真沒什麼人上得來;而真有本事上的來的,那稀罕個甚麼破道觀。久而久之,這鶴鳴山太清宮因著張道陵立碑之事,名聲雖有一些,但是比之甚麼龍虎山青城山之類,卻是差得太多,倒也落了個清靜。
紅霞浸染半邊天,夕陽漸下。
道觀後院,石臺寬闊平整;懸壁旁,立著兩棵不老青松。松下,擺著一塊表面平滑的巨石,巨石旁邊坐著個老人,正是元一幾人的師傅,真如真人。
這真的是一個老人,臉上生斑、手枯如爪。他並不是李行之想象中的高人,反而沒有一點高人風範,一身道袍鬆鬆散散,身體歪歪扭扭的靠在巨石邊,手中拿著個大碗,碗中渾濁,還溢位些許酒香。再看他雙目,渾濁無光澤。整個人與這環境極不相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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