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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的湖水之中,嚇得他們再也不敢多管兒子的一點點大事小情,為求心安自靜,只得無奈地搬離了主府,半隱居到遠離揚州的僻靜別院,心則是一直不安的!
無論如何,這樣的女子,他們怎能輕易地放任她嫁進霍家門來!
如今有自家親妹子的寵愛驕女從天而降,論容貌、論性情、論才識、論家世,哪裡是那個一無是處的書房丫頭比得上的!原本已經心灰意冷了的念頭,忍不住再次冒出頭來……雖然那書房丫頭的確是低賤的家奴,但在家業打理上卻給矢初助益良多,稱她是矢初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想毫不猶豫地將她驅逐出霍府似乎很是可惜的,但放任她獨霸兒子一生一世、就這樣囂張地阻斷了兒子娶妻生子的路途,卻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於是考量許久之後,霍家爹孃準備在平靜了三四年之久的霍家主府再掀波瀾了。
“娥皇女英?”她淡淡地垂手肅立於高高的臺階之下,恭敬地低垂著頭,遮掩住唇角的冷笑。
“是、是啊。”高高階坐於主家祠堂的座椅上,很驕傲地端出一家之主面孔的霍老爺很是威嚴地咳嗽一聲,卻依然不能使自己的話語流利順暢下來。
“開春,你在我霍家這許多年,我霍家從不曾虧待於你,對你雖說不上是萬千的恩情,卻也是這大明中數得著的仁義之主啦。矢初不嫌棄你出身低微,肯應允你成為我霍家之媳,你放眼這中原,還有哪一個仁義的主子能如此善待奴僕的?”
“開春感激涕零呢。”還要不要再伏地叩首三呼萬歲啊?
“這自然是應該的了。”高臺下女子微卑的說辭讓霍老爺微微滿意地點點頭,說起話來也順暢了許多,“念在你這些年為了我霍家出力不少的份上,我霍家也不是不明理之主,讓矢初將你三媒六聘地迎娶進門也是可行的。但我霍家終究是名門世家,讓出身太過低微的丫鬟當家做主成為霍家少夫人,豈不是要遭他人的譏諷?所以我和夫人再三考慮,也不想委屈你做矢初的小妾,便索性想了個兩全其美的主意,讓矢初同時將你和水家玲瓏姑娘娶進霍家門來,兩女共侍一夫,也不必細分什麼大小尊卑,便成就一段娥皇女英的傳世佳話。你看如何?”
四年前這一番道貌岸然的話她已聽過啦,現在再拿出來重講一遍,不嫌浪費唇舌嗎?
心裡如是想著,含著笑的臉龐卻微微抬了起來,她並不介意讓自己的不屑冷笑清楚地顯在總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尊貴的人的眼前。
“你笑什麼?!”一旁一直不語地盯著她動靜的霍夫人忍不住叫出聲來,“你一個低三下四的丫頭,若不是當年老太爺肯好心地賞你一口飯吃,你如何能有今天?你的爹爹又如何可以風光大葬?這還不是我們給你的好處!”
那冷冷的眉眼,那唇邊冷冷的輕笑,讓她竟然不敢直視高臺下這貌凡的女子!
“夫人好記性呢。”抬起手,優雅地攏攏被冷風吹得有些散亂了的發,冷笑著的女子依然是冷冷淡淡、笑眼盈盈的,“當年若不是霍老太爺及老爺夫人們的好心,我又怎能連我爹爹的最後一面也不能拜別!”
她說過不恨,但這一生一世也再不能彌補的遺憾如何可以輕易地消去?!
從未嫌棄她是女子之身而盡心教導著她的爹爹啊,她在這人世間惟一的血脈親人,卻是喊了她整整三天三夜“開春”卻一直盼不來她最後一面的爹爹啊,因為牽掛著她而死不瞑目的爹爹啊……她如何可以不恨,如何可以不恨?!
她一直敬他們是矢初的親生父母,是血脈至親,她從不想讓矢初夾在親情與她之間左右為難,所以才這些年什麼也不提的,可他們怎能如此、如此……
“你、你、你——”冷汗,在女子仿若輕笑著的話語中,從高高在上的老爺、夫人背後不由自主地滲出來,“當時……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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