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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她轉過身,伸手要捂他的嘴巴,卻見他雙眼亮晶晶的,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不由得臉一紅,又迅速地轉回身去了,一動不動地任他擁著。
“我說的是事實啊。”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輕地笑著,“不管怎樣,我總是壞了開春的清白哩,那自然就要男子漢大丈夫負起責任啊。”
自從兩年前在那無意中他親了她,許多從來不曾有過的情愫似乎就那麼開始萌芽生長了。重新用長大了的心去認真地看她,才知自己將她到底放在了什麼位置上,不再僅僅是伴讀,也不再只是玩伴了,甚至也不再是兄弟姐妹、至交好友那樣的情感了,而是更深了的更重了的更清晰明瞭了的——
“開春,我想和你一起,就像楚大哥和雁小嫂子一樣一起。”他聲音低低的,俯首枕上她總含著竹葉清香的肩,不顧她的閃避,笨拙地將發燙的唇貼上她的臉頰,“我這輩子誰也不要,只要和開春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不離不棄,只到死也是和開春在一起的,上窮碧落下黃泉,只和開春。”
“霍——”被緊摟在寬厚胸前的人兒一下子抖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卻還是一直抖一直抖,“霍——”
“開春也是這樣想的,是不是?”他更摟得她緊緊的,她的顫抖蔓延到他的身上,他竟然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抖得似乎比她還要劇烈!
“……”她不說話,只順從地讓他緊緊地摟著,依然微微發著抖。
“開春,開春——”他放任自己的顫抖,一眨不眨地就著竹林中淡薄的月光,直直地望著她低垂著的小臉,“開春,你是這樣想的,對不對?你同我一樣,就是這樣想的!”
彷佛過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再也感覺不到自己的顫抖,久到他再也無法感知懷中人兒的發抖,他終於看到了她慢慢抬起頭,慢慢地側首看向他,慢慢地從紅潤潤的唇角漾出了一朵淡淡的笑花,淡淡的,卻是那麼那麼那麼美麗!
他瞪大了眼,簡直是看呆了。
“開、開春?”
“我也想和少爺——”她抿著唇,羞澀地靠近他的耳邊,如他先前那般將唇貼上去,輕輕地道,“我想和矢初一起,就像楚大哥和雁嫂子一樣一起,一輩子在一起,怎樣也不分開,上窮碧落下黃泉,只和矢初,只要矢初。”
“開春,開春,開春……”
欣喜的笑,再也抑制不住,洶湧奔淌的快樂,就像竹林中輕快穿梭的風一般,在四肢百骸歡快地遊走奔騰,飛呀飛呀,直直地衝上九天雲霄,放聲長嘯!
那是他快樂的心!
“開春,開春,開春!”
依然笨拙的唇,火熱熱的,滾燙燙的,輕輕印在那淡淡的美麗的笑花上,輕若蝶翼,顫巍巍的,又仿若蝶舞,輕盈盈的,卻是、卻是二十年來最最感動、最最鄭重地將心交付!
“霍矢初和開春一輩子在一起,怎樣也不分開,如何也不分開,上窮碧落下黃泉,霍矢初只和開春,霍矢初只要開春。”
寬厚的唇,一下一下地吮上那紅潤潤的唇瓣,低低的笑,在翠竹深處、在月亮孃的溫柔瑩光裡飛舞、跳躍、漫行、滑動。
“開春和矢初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怎樣也不分開,如何也不分開,上窮碧落下黃泉,開春只和矢初,開春只要矢初。”
羞澀而美麗的笑花,盛開在紅潤潤的唇瓣,被寬厚的唇一下一下地吮過去,一直一直吮進心底,一直一直吮進血脈骨肉裡,浸和著,融化著,再也分不開來。
夢一般的竹林、夢一般的溫柔月光、夢一般的生死誓言、夢一般的純摯擁吻、夢一般的將心互相交付、夢一般的……夢。
永生永世難以磨滅的美麗的夢啊,永生永世難以忘卻的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