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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了過去。這下傅清溪不曉得怎麼辦好了，柳彥姝卻大喜道：&ldo;這不對啊，龔嬤嬤是識字兒的啊！&rdo;

陶嬤嬤一愣，想起龔嬤嬤從前在老太太院子裡幫著當時的管事嬤嬤管過一陣子底下人的雜項細帳，當時可沒聽說她識字這話。正狐疑，卻聽柳彥姝道：&ldo;龔嬤嬤從前要幫著管帳，就在那時候學了字的。&rdo;

說完這話也顧不得傅清溪了，說一句：&ldo;我找大舅母說去！&rdo;便飛一樣地往上房去了。

這裡留下傅清溪同陶嬤嬤面面相覷，傅清溪便道：&ldo;嬤嬤你也別走了，我也不消什麼識文斷字的嬤嬤來管，我、我又不想怎麼樣……嬤嬤識不識字有什麼打緊。&rdo;

陶嬤嬤聽出她言語中有留戀之意，心裡也有些感動，只是想到此前幾回衝突，到底硬起了心腸道：&ldo;姑娘，這是老太太、大太太她們疼姑娘們，才能想到這樣地方去。可沒有駁回去的道理。龔嬤嬤那時候學了字，老奴如今便是要學也晚了。&rdo;

傅清溪見陶嬤嬤這麼說了，知道沒得法子，便只好呆坐著等柳彥姝那頭的訊息。

果然一會兒柳彥姝興高采烈地回來了，道是大太太聽了她的話，又把龔嬤嬤叫去當面考校了一回，見龔嬤嬤真識得些字的，又經柳彥姝苦求，便同意龔嬤嬤留下了。

傅清溪更嘆氣了，可這事兒她又有什麼法子，連柳彥姝都說沒法子。

第14章 別語

老太太和大太太都擔心起姑娘們胡亂看書的事兒來，這調換嬤嬤的事情也辦的迅捷，不過日，就尋好了合適的人。還有多少人仰著脖子等著看陶嬤嬤會被調去哪裡，一時各樣猜測議論紛紛。

最後陶嬤嬤卻被調去了華英樓裡伺候教習們，這活兒不僅輕省‐‐只一白天的事兒，那月錢銀子還比當姑娘的隨侍嬤嬤們高上一半。原以為陶嬤嬤是犯了什麼過失，或者惹了主子們厭惡了，才給換掉的。如今看來竟是勞苦功高，高升了。這下連被選中繼任傅清溪隨侍嬤嬤的那位，都覺得自己也沾了榮光了似的。

傅清溪從五六歲的時候進了越府，就是陶嬤嬤跟著的。到如今也有六七年了，這日夜相處，自然是有感情的。從前幾回拌嘴，不過像小孩兒同長輩間置氣，只不過因著嬤嬤們身份特殊，這當&ldo;孩子&rdo;的脾性就少了自製，更容易起急。

這會兒見陶嬤嬤真要走了，她心裡是一百個捨不得。可偏偏自己是一點忙也幫不上。老太太、大太太說的給表姑娘們都換上識字的嬤嬤，為的是平日裡方便教導。想想餘者姐妹，就是有不懂的，還有自家母親和哥哥們可問。自己這裡確實特殊。而且也沒有什麼理由能讓老太太、大太太收回成命。

她這麼日日心裡堵著，到了陶嬤嬤來辭別的這一日，她喚了聲嬤嬤，鼻子一酸就哭開了。這下弄得桃兒杏兒和陶嬤嬤也止不住眼淚了。

還是陶嬤嬤先反應過來，這樣兒還當是老太太、大太太怎麼把她們逼得主僕分離呢，再說如今這局面也是她自己求來的，眼前如此實在可笑。忙止住了眾人，又對桃兒杏兒道：&ldo;你們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同姑娘說。&rdo;

桃兒同杏兒擦擦眼睛，答應一聲，都往外頭屋子裡去了。

這裡傅清溪扶著陶嬤嬤坐下了，才哽咽著道：&ldo;嬤嬤，我捨不得你。我以後再也不同你拌嘴了，你留下好不好？&rdo;

這話說的陶嬤嬤也忍不住掉淚，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輕輕道：&ldo;姑娘，你知道不，這事兒啊，實在是我去求的大太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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