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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溫傾時似來了興趣。
宛芍道:「現在大家都覺得,只要在杭城美人評選上拔得頭籌,就是杭城最美的那個,自然也就能成為花神大人的神侍。但仔細想想,如果神侍選拔只是選美,那在上界舉辦就是了,為何花神大人一定要讓我們來杭城?」
她凝眸喃喃:「我覺得花神大人是另有用意。」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宛芍很在意。
杭城裡那絲陰冷至極,卻若有若無的妖氣。
那絲妖氣,竟在今天的選美賽場上被她捕捉到了。
溫傾時這時道:「不少人都覺著,嘉月是個難打交道的,你覺得呢?」
宛芍道:「我哪好評價花神大人。」
溫傾時沒有說話。
宛芍又飲下口酒,問:「您不覺得我很同情心泛濫嗎?別人都在盯著杭城選美,我卻想著幫助流民。」
「怎麼還問我這個?」溫傾時的口吻裡透著稀奇,「你不是個沒有自信的美人啊,怎還想著獲得我的認同了?」
「我……」這倒把宛芍問得語結了。
不想再聽到溫傾時的聲音時,卻話鋒一轉,變得無比認真。
不再是先前那幽默隨性的感覺,而是語重心長的,亦是朋友亦是長輩的溫柔:「所謂的同情心泛濫,是自己力所不及還要去幫別人,最後弄得敗事有餘。而若是力所能及的,又因看見別人受苦而不願無動於衷,在我看來是堅韌美好的品格。」
堅韌、美好。
這兩個詞就像是雨滴打在宛芍的心上,帶起一陣豁然開朗的清潤,和溫暖。
宛芍忽然驚覺,好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真誠地誇讚她的品格,而不是她的美貌。
「仙姿玉骨」「傾國傾城」「艷壓群芳」,這種辭藻她聽得太多了。
每個人在意的都是她的皮相。
更遑論欺騙她感情的暮江天,滿嘴都是她美的天上有地下無。
宛芍鬼使神差地問出口:「溫公子,您見過我的樣子嗎?」
這一刻她竟是想知道,如果她和溫傾時不是以這種方式結識,那麼溫傾時是否也會和那些人一樣。
然,他笑道:「自是見過。」
「您……」
「東方天闕我經常去,早就見過你了,我知道你的模樣。」
彷彿是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聽見想要答案的這一刻,宛芍發覺,自己所感受到的欣慰,竟是比她以為的要濃的多。
不禁道:「謝謝您,溫公子。」
「客氣了哦,宛芍美人。」溫傾時又操起愉悅的腔調,帶著鉤子的尾音磁性地勾過來,「你今日飲的酒,是不是與昨日的不同呢?嗯?」
宛芍吃驚:「這您也知道啊。」
「你昨日飲得定是烈酒,半天喝上一口,飲下後還有些被辛辣刺激到的反應,今日就不同了,飲酒的頻率高了不少,也沒有什麼被刺激的反應。」溫傾時笑吟吟的。
「杭城都有什麼酒,我想想……嗯,我猜,你昨日飲的是燒刀子,今日是黃酒。我說的對嗎,宛芍美人?」
宛芍驚得半晌忘記合攏丹唇。
這個溫傾時,真是神了。
她都要以為他能透過玉牌看見她這邊的畫面呢。
等等,難道溫傾時——
「溫公子您也懂酒?」宛芍不自覺提高了聲量。
「懂個一二,看來你也很喜歡酒,」溫傾時笑道,「你方才講了那麼多,那我就作為回報,給你講講上界和人間我飲過的名酒吧。」
宛芍已不禁激動起來,聽著溫傾時講起。
鐘磬般悅耳的嗓音,優雅愉悅的腔調,展示的正是她最喜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