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第1/4 頁)
開啟門,白鷺洲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地撲面陣陣清苦茶香,和一點她慣用的老山檀薰香的味道。
清幽,凜冽,池柚一直很喜歡這種茶木香氣。不僅是主觀上的喜歡,同時也是身體基因的偏愛,只要在這裡呼吸,她的中腦腹側多巴胺系統都會開始工作。
心情安寧了下來,表情也不經意地放鬆許多。
白鷺洲脫下外套,順手搭在椅背上,解開了襯衣袖口的紐扣,向上挽了兩疊。
她從桌子下面拿出醫藥箱,找出燙傷膏和棉籤。
因為屋裡只有一把椅子,要是在書桌邊的話,白鷺洲和池柚之中肯定得有一個人是站著的。於是白鷺洲走到床邊坐下,頎長的身體向床頭輕輕一靠,對池柚說:
“過來。”
池柚正要走到床邊去,白鷺洲又說:
“椅子也搬過來,你坐著。”
不知道是不是當老師太久的原因,白鷺洲明明看起來蒼白又纖細,五官是更像弱勢一方的柔美型別,可她病懨懨地往那裡一靠,語氣淡然地說幾個都算不上指令的字,就讓人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話去行動。
人們似乎可以越過她外形帶來的脆弱感,直接被她細微言行中透出的清冷氣場所掌控。
半個月前受她勸說的長輩們是如此,此刻乖乖去搬椅子的池柚更是如此。
池柚在床邊坐下,拿起燙傷膏和棉籤,開啟包裝。
白鷺洲忽然開口:“坐近一點。”
池柚愣愣地抬眼看了眼她,短暫的猶豫後,拉著椅子坐得離床近了一些。
白鷺洲:“再近一點。”
池柚停留在椅子邊沿的手停頓了片刻,再次拖著椅子挪了挪。
……不能再近了,再近她就坐到白鷺洲的大腿上了。
池柚都有點冒汗,生怕白鷺洲繼續說,她又拒絕不了。
不過好在,白鷺洲沒有再開口,讓她們的距離止步於此。
白鷺洲伸出手,翻起燙紅的手背,懸在池柚面前。
池柚給棉籤擠上燙傷膏,前傾了些許,左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右手捻著棉籤小心翼翼地給白鷺洲塗藥。
這隻在池柚眼中曾是完美藝術品的手,如今覆上一層燙傷的紅痕,就和在一個愛畫者面前燒燬一幅《蒙娜麗莎》沒什麼區別。
她忍不住心疼。
既心疼白鷺洲會痛這件事,又心疼如此漂亮的器官承受無妄之災這件事。
因為格外重視,所以池柚塗得很仔細,慢慢地,輕柔地,萬分認真。
而認真過頭的後果,就是拉長了許多不必要的時間。
很久以後,白鷺洲像是有點疲憊,鼻息間發出輕淺的一聲氣音,調整了一下坐姿。
下一秒,正在“粉刷”藝術品的池柚忽然全身一僵。
她的脖子像裝了生鏽的齒輪,一點一點鈍銼地垂下去,目光怔怔地落在自己的膝頭。
剛剛白鷺洲
換了個坐姿的同時,燙傷的手放了下去,正正好,落在了池柚的膝蓋上。
透過薄薄的褲子,池柚的腿可以感覺到白鷺洲腕骨突起的一弧輪廓,就這麼突兀又清晰地隔著一層布壓上了她的面板。
那隻手半蜷著,指尖自然地搭在她的膝骨側邊,再無任何多餘的動作。沒有動手動腳,沒有曖昧地划動,只是放著,內斂得和白鷺洲本人一樣。
彷彿是刻意的,卻安靜得讓人感覺並不刻意。
想趕快提醒她別越界,又覺得,她或許只是累了,就讓她搭一會兒吧。
白鷺洲輕聲問:“你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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