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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時失態未免顯得過於輕浮時,趕忙用小手緊緊捂住好看的嘴巴,沉下臉斥責道:熊麻臉,滾一邊子去吧。不要臉的貨物,誰給你嬉皮笑臉鬧著玩!
麻臉張太見對方已經說話搭言,知道火候到了,越發裝憨賣傻,大膽地走向蘭蘭,伸長脖子像一隻鳴鴨:兄弟媳婦,這一回我可是想當個正經人,一點也沒有勾引你的意思,你笑是你自己忍不住願意笑的。你這一笑我就放心了,一笑出來就算你肚子裡沒氣了。你原諒我了是嗎?啊!
蘭蘭哼一聲扭轉過身子,嘴裡一連聲地說:去,去……
周川見羅子夫妻寬厚大度,用一副兄弟間親密的口吻說:羅子,我周川打心裡感謝你。我給會計人員說好啦,你先到那裡借幾百塊錢,領著蘭蘭到外邊遛逛幾天。跟著你這樣的熊男人過日子,真委屈了人家,也該叫人家享受幾天。到外邊風光風光吧。你出外歇班這幾天,你的活叫他倆替你幹,懲罰是應該的,誰叫他們腦子裡沒腦熊沒有計時鐘的。
《脖子》二十六(5)
周川的話語雖然親切溫和慷慨大方,歸根到底,事情過後羅子心裡仍然隱隱有一種吃虧的窩囊感覺。可人情面子和男人的臉皮,該給的全給了,該罰的也罰了,事到如今萬萬再不能強拉硬弓了。人活一世要吃五穀雜糧,誰敢保證一輩子沒有過錯和閃失呢?再說,誰叫老天爺把好端端的人分成男和女兩種人的,又偏偏叫男人眼饞女人,男人不日女人心裡又不舒服!想起自己當光棍那陣子,羞死人,那些話只好永遠窩在肚子裡,一輩子也不能洩露半分。
如果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拿著頭硬往牛角尖裡鑽,得寸進尺給了臉面再想怨恨別人,乾脆脫掉鞋底揍自己的臉,誰讓你發熱昏頭窮燒包,把年輕俊俏的媳婦領進餓狼窩裡來的?蘭蘭水靈靈一朵花正開,就好比一個活鮮活鮮的桃子,那些餓紅眼空著肚子煎熬了多年的光棍們,眼睜睜見你一口口地咬著吃,不動心眼饞?奪過去想偷咬一口,結果一張嘴硌了牙齒沒得手,還值得糾纏不休沒個完。
羅子順水推舟賣了個人情:礦長為這事你就別費心了,我送她回家過幾天,把這事忘記就完啦。劉二張太都是自己兄弟,沒有媳婦過得不容易,今後你當礦長的就多留神,多費心想著他們的婚事。
周川越發感到愧疚,心情複雜地嘆了一口長氣……
《脖子》二十七
每逢想到他們闖下的那場塌天大禍,禿子劉二的良心就像鞭子抽打般的難受。直到那件事平息了好一段日子,每逢聽到刺耳的警報聲,每逢看見公安人員到煤礦執行任務,麻臉張太都要悄悄地躲向暗處,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惟恐被抓到公安局裡去。多少個漫長而又難熬的夜晚,他們兩個人同時被一場場惡夢緊緊地纏繞著,不時嚇出一身身冷汗。
一個個撕肝裂肺提心吊膽的日子,在無風無浪的平靜中過去。直到煤礦所有的人徹底遺忘了這件醜事,他們倆才漸漸放鬆警惕,才相信公安局的確不會再來煤礦辦案了。
禿子劉二和麻臉張太放心地粗出了一口長氣,兄弟倆同病相憐相互關照,一道咕咚咚灌了大半夜苦酒,激動的心潮翻騰著一股複雜的、難以描述的感情波瀾。
三分酒意七分暈眩,禿子劉二激動得無法自制,眼裡滾出一串串酸苦的淚珠,嗚嗚咽咽地說:麻子啊麻子,別看我劉二是匹犟驢,講的卻是哥們義氣!他礦長幫咱們消解了災禍,待咱們心誠。咱要以心換心,也要誠心誠意。無論他是礦長是老百姓還是二桿子,他就是殺人強Jian犯,誰忘了他的恩情就是狗日的,叫頂板塌下來砸死他個孬妻侄!
麻臉張太一皮錘砸在地上:我張太至死是不會忘記周川的……
《脖子》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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