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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睡醒覺拔腿走人。
這天晚上,羅子心裡預料家裡會出現什麼大事,藉故說一家老少把他夾股在中間行動不方便,跑進鍋屋裡打掃半天,獨自在那裡搭了個新鋪。
蘭蘭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有許多的心事。她感到渾身躁熱,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睡。後來,鬼使神差一樣,兩隻手緊緊捂住狂跳不息的胸膛,輕輕下床,悄悄拉開門板,像有一根肉眼看不見的紅線,把她引牽到鍋屋裡。她激動而發顫地叫了一聲:哥!
羅子睜著一雙大眼躺在那裡,像睡在一堆菱角尖尖的硬刺上,翻來覆去總感到渾身不舒服。聽到蘭蘭柔柔的喊聲,他像彈弓一樣一躍坐起來,馬上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勾勾地呆望著黑暗中模糊的蘭蘭。
蘭蘭害羞地低垂著腦袋,像雲一樣輕飄飄地坐下來,嘴裡沒詞硬找話說:哥,你渴吧?
晚上把湯水灌了一肚子,哪會渴!
蘭蘭身不由己,悄悄地伸出一隻瑟瑟發抖的小手,摸摸索索把小手放進羅子粗糙的大手裡:你還餓不?
羅子使勁攥住那隻像受驚的小鳥一樣哆嗦的手,感到心跳加速,血液湧漲:盡說憨話,深更半夜哪會餓。
蘭蘭的整個身子像被人用刀子把骨頭全部拆除去了,一汪水樣綿軟,直往羅子身上流淌:哥你出手怪大方,花一百多塊給妹妹買衣裳!你就不心疼?
羅子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慷慨地說:掙錢就是花的!越說你憨你越缺心眼,哥給你買天上的星星,給你買天上的月亮,花山樣大堆錢也不心疼。百多塊一身的衣裳不稀罕,人家城裡的大閨女,誰沒幾身這樣的替換衣裳。
羅子花言巧語捕風捉影,別有用心地炫耀說:俺礦長親口說啦,馬上就蓋宿舍樓,一家一戶跟城裡人一樣。別說買衣裳,到時候我還給你買彩色電視,還買洗衣裳的機子。嗡嗡嗡,根本不用手搓,一會就洗一大堆衣裳!
生活在八十年代中期的農家女蘭蘭,羅子的話在她看來好像聽天書,一雙驚喜的眼睛睜得老大:真的?哥,將來你找個城裡的女人當嫂子吧。
羅子堅決地搖搖頭,一副煩煩的看不上眼的驕傲樣子:不行,城裡的女人心眼歪拐,光會耍嘴皮子玩片兒湯。我看天下的女人都是豬八戒,誰也沒你心眼好人漂亮。
蘭蘭心裡高興裝作生氣,猛一下抽回自己的小手:騙人!俺實心實意為你好,你給俺玩小心眼,耍虛來錘。
羅子驚呆地坐在那裡,像逮在手裡的小鳥撲愣一下又飛跑了。
蘭蘭一本正經板起臉,用訓斥的口吻說:你眼裡要是能看上俺這樣的,俺身上又沒雞頭刺又沒菱角尖子,你又不是木頭疙瘩石頭蛋,就那麼老實,不敢抱俺親俺動俺一指頭……
羅子心裡早已備好了乾柴烈火,蘭蘭的訓斥等於對他的引誘和鼓勵。他迫不及待地張開寬大的胸懷,老鷹撲小雞那樣,粗魯地把蘭蘭柔軟的身子擁在懷裡,哆哆嗦嗦瘋狂地親了一陣,然後氣喘噓噓地說:我渾身都難受,難受得要死!我想馬上日 你,想動手就怕你生氣。
《脖子》二十三(3)
姑娘心裡那道堅固的防線,早像滔滔的江河水決了大堤,決了大堤的洪水洶湧澎湃,肆意氾濫。蘭蘭像害病那樣軟綿綿,嚶嚶地說:隨你的便吧。你想幹什麼都行,你要是口大,把我整個兒吞下去才好呢。
羅子像一隻餓狗得到了一塊帶肉的骨頭,慌亂地扒掉蘭蘭的褲子,襠裡挺起的嘎子剛剛接觸到蘭蘭細膩的面板就繳械投降了,一種東西像水樣淌了蘭蘭一小肚子。
蘭蘭很失望,也為羅子空費力氣而惋惜,撒嬌地故意生氣一扭身子,用埋怨的口氣說:你給豬貓狗扒食那樣,慌張得沒有前爪子!又沒人給你爭給你搶,就不會沉下心來,一口一口細嚼爛咽慢慢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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