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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有百利而無一害,可我就是不願意改變我的生活規矩。楊家巖書記給我作過交代,要我一心想著老百姓,不許發財,不許熱女人,我認為那才是做官的根本。河莊煤礦到底為豐湖縣做了多少貢獻,你心裡當然明白,現在應該實現機械化了,應該叫那些礦工們享受一下現代化的好處。不然,我這個副礦長……
姚存勝微微笑著任周川說下去。
我周川不僅是楊家巖的人,他李林仲當縣委書記,我就為他李林仲出力。我是老百姓的礦長,他李林仲重用不重用那是他的問題,我絕不會為了將來能當一個副縣長,去損害老百姓的利益!
姚存勝沒想到周川那麼的幼稚和單純,話語中明顯流露出一種看不起的意味:我的老大哥,這都是什麼年代了,你講那些舊玩意給誰聽呢?我知道這些年你是按楊家巖書記的指示乾的,你上當啦!那些話是楊書記在會上給他的部下講的,實際幹起來絕不是那麼一回事。楊書記他是一個好乾部,他為什麼要同意李林仲接任他的縣委書記職務?他不妥協,他就不能上去當他的市委副書記。大家和睦相處,一個人升遷,後邊的人才有一個好的接續……楊書記給你說的那些話,在那個時代也許是對的,拿到現代是哄傻子愚弄人的?快到九十年代啦,除了錢和官以外,其餘都是騙人的。我們有煤礦當經濟後盾,該發財的就發財,叫老少一家人過過好日子。該鑽官的就鑽官,權力大了有地位,狗貓鱉蝦都巴結你……你顧好自己就行啦,還講那些為老百姓的場面話誰信呢?
周川用驚愕的目光望著姚存勝,他認為對方的理論那麼刺耳,好像第一次才認識姚存勝似的。
既然話已出口,乾脆來他個竹筒倒豆子,姚存勝繼續用鐵的事實教導周川:多少個鄉鎮幹部,為了升縣級,不惜把老百姓身上的油水刮乾淨。多少個國營企業的幹部為了調機關擔任要職,貸款發工資,貸款買名譽,虧損還挺著肚子說自己是利潤大戶,哪裡還有你這死心眼的人呢?錢是共產黨的,又不叫你自己掏腰包,把共產黨挖空把國家挖空,礙著你什麼事?再說,我姚存勝為人絕對夠朋友,買兩輛車有你一輛,再給你買套好房子,你需要小女人,暗處裡給你包一個漂亮的行了吧……什麼好處少不了你,吃一隻螞蚱也給你一條大腿還不行?
《脖子》三十四(5)
周川大口大口吸著香菸,皺著眉頭陰沉著臉思想在鬥爭著。他聽得出來,姚存勝全說的知心話,絕沒有絲毫要害他的意思。
姚存勝的話語變得果斷有力了,滿有把握地說:我是一把手,想把三千萬花掉,再貸三千萬花掉,能辦得到。我徵求你的意見,關鍵是想團結你,要好兄弟們一塊好。我上去了,你再當礦長書記,咱們兄弟來個好的接續。
周川慢慢地站起身來,不由自主挺了挺那條怪脖子:姚礦長,你不瞭解我的為人,今天讓我當副礦長,我就一心想著為老百姓做些好事,想著早一天實現煤礦機械化,絕不會做虧心事。我情願過得清貧一些,絕不讓老百姓指著脊樑罵娘。你是一把手,我是配角,按組織原則我應該服從你。我認為你這樣做是不顧老百姓的死活,所以才不能同意你的決定。你真想拿走三千萬元買個副縣長,除非先撤了我這個副礦長。
姚存勝認為自己半天的肺腑之言等於對牛彈琴,這樣不知道好歹的粗人,正如楊麗芳所說,是一塊木頭一塊石頭,浪費那些唾沫星子有什麼用呢?他的臉馬上變得猙獰了,眼裡流露著兩道惡毒的目光,最後通牒:周礦長你是漁民出身,混個副科級幹部拼命流血容易嗎?你這樣固執下去,想過自己是什麼後果嗎?
周川彷彿覺得姚存勝在向自己挑戰,倔強地挺了挺他的怪脖子,不解地歪著頭問:我堂堂正正該有什麼孬後果呢?
姚存勝一副蔑視的不屑一顧的口吻:你想阻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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