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借酒澆愁(第1/2 頁)
謝枝仰頭看了江上影許久,一語未發,繼而轉頭去解方才錯系的死結。 江上影眸光微動,細細碎碎的,日頭逐漸西斜,愈發昏黃的夕陽厚重地倒映在江上影破碎的眼眸中。 是他說的話讓她不開心了嗎? 話中哪裡出了問題? 是不願讓他替她梳髮……還是……那一句‘夫君’? 他幾次張口欲問,卻又怕自己是自取其辱。半晌過後,那絕情的背影讓他愈發覺得心中鬱悶,他往前伸手,動作卻又忽然停滯在半空,直到手臂痠軟,無人回首握住他,他方才悵然若失地收回手。 罷了…… 明明心上人只離自己一尺,卻更似咫尺天涯。 兩廂沉默中,倏爾長風悠悠吹過,讓他恍然驚醒。 耳邊消弭了許久的周遭的喧囂逐漸響起,剎那間讓他意識到,他是若如何被迫將自己裸露在這天地。讓無數的花草樹木欣賞他若落水狗一般的困窘。 他匆匆垂眸妄想在這偌大廣闊的天地中遮掩自己的狼狽。 卻沒注意到謝枝已然紅透了的耳尖。 指尖和繩結糾纏了許久,死結仍舊是原來的死結,可謝枝的心卻比這死結還亂。 滴答滴答…… 夏末的雨水帶著涼意,一顆接著一顆滴落在人的面板上時,禁不住讓人冷得倏然一抖。 額髮被打溼時,謝枝才聽到江上影叫她。 “下雨了,先回去吧。” 許是雨勢越發大了,連江上影說話都帶著一股雨水潮溼的沉重感。 讓人一聽,卻是覺得心頭髮悶。 江上影喚來了一名士兵,叫他將謝枝的馬牽回去。然後讓謝枝上了他那匹通體純黑的馬,接著,他也翻身上馬。 後背貼上一道熱源時,謝枝扶住馬鞍的手微顫。 貝齒輕咬紅唇,反覆在心中打好措詞,鼓足勇氣將要開口時,身下的馬匹忽而賓士起來,走神的謝枝被嚇了一跳,隨即腰腹被一隻大掌及時扶住。 江上影語氣聽不出情緒,“坐穩些。” 幾滴雨落在謝枝脖間,謝枝涼的縮了縮脖子,莫名覺得胯下的馬跑得比方才還快了些。 跑馬場離營帳駐紮處不遠,更何況江上影策馬策得飛快,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屋前。 一進屋,雨勢突然變大。 兩人各自去關了門窗,又換了乾的衣裳,沒事做後,便只能無言相對而坐。 許是這沉默太令人窒息,沒一會兒江上影便起身不知從哪找了個乾淨的長帕,拖了個椅子到謝枝後面,默默為她擦拭微溼的長髮。 謝枝揪緊了手中的袖子,她剛開口:“我……” 就聽江上影倏然打斷她,“你剛剛吹了風又淋了雨,過會兒我讓人送來晚飯和祛寒的湯藥,服下了就早些睡。” 說罷,他放下手中帕子,起身推門離開了。 謝枝追著出去,卻只能看見一個在雨幕中漸漸模糊的背影。 “……” 她今日做錯了什麼嗎? 晚些時候,有人送來了晚飯和湯藥。謝枝守著晚飯好一會兒,也不見江上影回來。還是送飯來的侍衛見她遲遲不動筷還頻頻往外探頭,才開口勸道:“二公子許是有事在忙,夫人先吃吧。” 也是,軍營裡事務多,以前爹爹他們就時常忙得沒時間同她一起用飯,更何況是管理這麼大漠北軍營。 只有自己面對著孤燈殘影吃飯,謝枝也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便擱下筷子了。 喝了湯藥後,謝枝又點燈看了好一會兒書,外面雨也仍舊下著,屋內燈影搖搖晃晃,將字也照的歪歪扭扭。 心思不在書上,過了許久都不曾翻過一頁。 等睡意上湧時,謝枝又望了緊閉的屋門一眼,見實在是沒有任何要被推開的跡象。她才打著哈欠兀自爬上了床。 江在洲默默地聽著侍衛事無鉅細地向江上影彙報謝枝已睡下的訊息。等侍衛走遠,他才走過去拿走江上影手中又舉起的酒壺。 “和謝枝吵架了?”他皺眉將酒壺拿遠,“知不知道你才剛剛身負重傷,不能飲酒。” 不久前江上影一身溼透了的推開了他的門,手裡還拿著好幾壺同他一樣淋溼的酒。 門口的守衛說是二公子才剛帶著夫人回來,沒一會兒又獨自騎馬出去了,回來時手裡就拿著酒了。 江在洲頭疼地揮退送半醉的江上影回來門口守衛,一直到那侍衛來給江上影彙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