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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軍的打球的案邊。
“操你媽的,這些錢留給你買棺材!”張傑看見餘建國就兩眼冒火。
蔡老六已經託人帶話:“明天下午五點半,在二中後操場幹仗。”冷軍回話:“一定到。”餘建國還不知道這事。定在五點半是有講究的,那個點公安局已經下班,就算來抓,天也黑了,逃起來比較容易。
冷軍踢張傑一腳,遞根菸給餘建國:“事情都出了,躲也躲不過,頭上的傷不礙事了吧?”
“不礙事。”
“蔡老六約我明天下午幹仗,沒事就一起去,把你的人都喊上。”
“好!”
“這錢我就不給蔡老六了,要幹就一次把他打沉,你拿回一半去,其餘的我分給大家,幹完了都出去躲幾天。”冷軍也沒點,摸摸錢的厚度,抽出一半遞給餘建國。
“軍哥,你這比打我臉還難受!我要還拿這錢,我真不是人了!”
冷軍拍拍餘建國肩膀,把錢遞給張傑:“這兩天帶大夥吃好玩好,剩下的明天下午分了,有一個算一個,讓他們都帶身上。”
這次群毆,是文革以後本市的第二次大規模械鬥,第一次譚斌死,趙德民逃亡。對明天的結果如何,冷軍心裡也沒數,該死吊朝上,父輩人小心翼翼地活了一輩子,誰又知道他們曾在這世上走過一遭。冷軍只想有血性地活著,誰想讓他低頭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風蕭水寒,河水繞過叢叢草甸,向東流淌,消失在蒼茫暮色裡。翠鳥在水面點一下,倏忽穿出十幾米,停在一根竹竿上,靜得像副畫。河邊草地上聚集了機械廠五十多人,沒能趕上戰爭年代,可這些半大孩子都有慷慨赴死的衝動,熱血在年輕的身軀裡奔騰,哪怕這熱血只為兄弟而噴灑。機械廠有的是好鋼和機床,五十多人拿的砍刀是幾個年輕鉗工在頭天趕製。砍刀刀背偏厚,弧型刀刃,刀尖鋒利,砸劈捅都可以。
一根菸抽完,十幾輛腳踏車從河堤上排著隊騎下來,是黑皮領著火車站一幫賊來集合。黑皮一夥人的武器比較牛×,是一柄小巧的板斧,還帶著機油的斧身折射黑藍色的金屬光澤,木柄用桐油泡過。冷軍拿過來揮幾下,兩三斤重,非常趁手,市面上沒見有賣。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9 對決(2)
“這玩意好,哪弄的?”冷軍喜歡這精緻的斧子。
“去年扒了輛運木材的火車,推了兩個箱子下來,全是這樣的斧頭,可能是發給哪家木工廠的。”黑皮接一句:“我多帶了幾把。”
冷軍拿了一把,張傑、駱子建看著精緻,一人也插把在後腰上。說話間餘建國領十幾輛單車帶的幾十人也到了,都是籌口和鄰近鄉里的混混,穿得比較土,可個個帶著股蠻氣,看著就是砍人不眨眼的主。
“沒帶東西?”冷軍見他們都空著手。
“哪能呢,怕拿手上路上就給截了。”餘建國指指倆人抬過來的麻袋。
麻袋咣一聲丟在地上,很沉,拿刀劃開,滾出一堆一頭削尖的鋼管。
“這些兄弟參加過幾次鄉里的械鬥,沒一個怕死。”那時候鄉下村之間時常會爆發大規模打鬥,公安不敢管,派出所都被砸爛好幾次。
張傑把幾箱白酒拆開,眾人拿瓶子輪著喝。張傑按人頭一人分了一百塊錢放身上,說好乾完不回家,全部出去避風頭。喝完酒的一百多人臉紅血熱,酒瓶咣咣地摔碎在地上。黑皮拿出一包布,開啟全是紅領巾。
“一人拿一條繫上,免得誤傷了自己人。”黑皮說。
繫上紅領巾的眾人感覺是要參加南昌起義,個個表情肅穆,神聖感油然而生。
“媽的,真有你的!”冷軍捶捶黑皮。
腳踏車集中丟草地上,河邊草地離後操場很近,一百多人黑鴉鴉地漫過河堤,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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