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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灰臉地跪下來:“侄兒糊塗,求嬸子責罰,只是嬸子要打要罵,侄兒都受的,只求嬸子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鳳姐唾了他一口:“你以為我捨不得罵還是捨不得打?”又道,“便是把你打傷了,又有何用,你那個好二姨,親嬸嬸,往你二叔耳朵根上吹一陣風,指不定我們這些上不得檯面見不得人的,還得來您蓉大爺床前頭磕個頭謝罪呢。”
賈蓉道:“嬸嬸這樣說,可要了侄兒的命了。”
鳳姐罵道:“走吧,珍大爺,珍大奶奶,蓉大爺,倒是領我這不能見人的,去給璉二奶奶請安呀!”
“這——”尤氏面露難色,與賈珍面面相覷,見鳳姐怒容未消,只得說實話,“好妹妹,姐姐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是真不知道我那便宜妹妹住哪兒,不然,哪能由得他們胡來?”
鳳姐雖然遷怒尤氏,倒也明白她是真做不得主,瞪了一眼賈珍,賈珍訕訕的,只得叫人領路,親自扶鳳姐上馬車,往賈璉置辦的那小院兒去了。
那尤二姐同尤老孃,本來也在家裡做著活計,賈珍的小廝早跌跌撞撞地跑馬過來,只說:“要死了,璉二奶奶知道了,正同我們爺、奶奶往這邊來呢。”二姐哪裡見過這陣仗,嚇得俏臉慘白,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尤老孃勸道:“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原也是姑爺起了興,說那頭二奶奶身子不行了,要把你扶正的,才許了他,難道是咱們的錯?你不是正要找她?倒有什麼好怕的?”
尤二姐心想也是:“我只以禮待她,想來她也不能奈我何。”
“看看你的樣子。”尤老孃道,“要是你三妹妹還在,哪裡還用得上怕。”又是一嘆。尤二姐想起妹妹,亦是酸楚。三姐也是一步錯,步步錯,自入了寧府,跟賈珍父子兩個廝混起,名聲就沒好過,後來縱為了柳湘蓮守身如玉,情郎卻也不信了,即使舍了命來證清白,人沒了,又有什麼用?她想起那日郎中來驗了三姐身子,對柳湘蓮道:“柳二爺倒也不必懊惱,這確實不是個乾淨姑娘。”就臉上一陣燥熱,自覺矮了一頭。
賈蓉把二姨說給賈璉,原就是為了與二姐、三姐鬼混得更方便些,那院子自然離寧國府不遠。不過幾步路就到了。鳳姐卻叫馬車停,尤氏同她一輛車,緊張地道:“妹妹怎麼不走了?”
“我有些話,同大哥哥說說清楚。”鳳姐道,“大嫂嫂,你這二妹妹,是許了人家的吧?”
這尤二姐原先也不是姓尤的,她親爹在時,給她同皇糧莊頭張家攀上了娃娃親,只是張家卻敗落了,尤老孃嫌貧愛富,自然是想法子退了親,賈璉同二姐成婚前,倒也給過那張華幾吊錢。
賈珍不大明白這一番由頭,他是隻管吃飯不管抹嘴的人,倒是賈蓉清楚,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得尤氏也面紅耳赤,抬不起頭來。
“倒是好得很。”鳳姐冷笑道。
那頭,二姐卻迎了出來,鳳姐一眼望去,只見得個溫婉秀麗的美人兒,瑟瑟地站在寒風裡頭,身段妖嬈模樣標誌,活生生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兒。她也不客氣,越過二姐,直接坐了主座,還叫身邊的平兒:“你也坐,你在二爺房裡這麼多年啦,好容易也熬出頭,當一回姐姐,陪我坐著,喝一回茶。”
平兒道:“這怎麼好,我是做奴才的,這位到底是珍大奶奶的妹子呢?”
鳳姐冷哼一聲:“偏偏有人好好的親戚不當,硬要上趕著來給你當奴才,你難道要攔著?”
這平兒也是個利落丫頭,竟真在鳳姐身下坐下了。尤氏狠瞪了尤二姐一眼,簡直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
這二姐早聽說了鳳姐厲害,今日親眼所見,卻是嚇得魂飛魄散,只見這鳳姐一身大紅金鳳繡褶裙,頭上戴著貂皮帽兒,身上掛著剛炸過的黃燦燦的金項圈,腕裡又是赤金襄祖母綠寶石的時新鐲子,眉眼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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