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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天,陛下神色黯然的來到了她的殿中,命人緊緊把守住外面,取了許多的酒坐在她的面前一言不發的酗酒。她當時除了驚惶更多的是震驚,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讓這樣一個男人絕望失態到這種地步。
一個坐著忐忑不安,一個只埋頭喝酒。
後來,自然是男人醉了,然後他開始含含糊糊的說話:“為什麼?朕真是傻了,追過來幹嘛呢?來了又得不到了,心再痛他也不在乎了,不在乎了……”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語著,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她以為他徹底醉了的時候,卻突然抬眼看向娉婷。
娉婷被他嚇得一抖,以為他清醒了過來,卻見他瞳孔沒有焦距的樣子,才明白他的確是醉得厲害了。然而還不及她鬆口氣,手臂卻突然被抓住。
“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要朕死……為了別人,他要朕死,可那人本就不是朕害的!我以為……我以為他至少會捨不得我死的,至少會的!!”隨著人稱的轉變,他的聲音就突然啞了起來,其中蘊涵的悲傷和絕望讓她聽了都心有不忍。
僵直著身體一動不敢動,娉婷愣愣的望著他。她起初以為他會哭的,可是他沒有,即使醉的口無遮攔了,也一直沒哭。但娉婷突然就明白,這是一種已經痛到哭不出的苦。後來這個帝王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娉婷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忐忑去,只是做了一個妃子的本分,起他將他帶到床上,為他簡單擦洗了一下,哄他入睡。
然後,自己整夜未眠。
娉婷知道,她也許快死了。她身為妃子,居然會見到了一個帝王的真心和軟肋,更何況還看到了他的狼狽,這是決不允許的。她不禁猜測,這個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他對任刃的心思,所以才會特意到她的面前來說這番話?或者他也許只是想找個同樣對任刃有好感的人,說說他的愛情。
可無論是哪種,她當時都以為這是她最後一夜了。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第二天他就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同樣的起床、上朝、處理政事……好像頭一晚失態的人根本不是他,也好像她根本沒有知道什麼。
不知這個帝王的心思,娉婷更加小心謹慎的活著。她除了每日的請安外,基本足不出戶,不爭寵,不鬧事,倒讓自己漸漸淡出了後宮女人們的視線——直到她有了身孕。
她是懂醫術的,自然比太醫先知道自己的情況。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樂,並不想他們在這個牢籠之中勾心鬥角,心思扭曲,她真切的希望她的孩子健康地活下去。懷孕的幾個月,後宮的女人們手段層出不窮,若不是她略懂醫術外加皇帝確實護著,她的孩子早不知死了多少次。她對這個孩子既期盼又擔憂,而這時,這個帝王居然說,可以將她的孩子送出去,送到醫聖谷。
王娉婷先是震驚,然後狂喜。她不在乎孩子會失去皇室身份,也不在乎孩子永遠離開她,對比孩子的生命和幸福,她覺得這些都微不足道。於是孩子被任刃接走,她和他總是默契的,見面只是兩句話,他就瞭解了她的意圖,點暈了她,從此二皇子銷聲匿跡。
五年過去,寶寶也該長大了。玉手托腮,娉婷淺笑著想象他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覺得胳膊有些痠麻,娉婷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天色,說道:“安置了吧。”今日是十七,每月的這個時候,陛下都一定宿在御書房,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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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龍檀香嫋嫋的飄漾淡淡的香氣,應和著的只有翻動紙張的聲音。屋內明明有三個人,卻幾乎連他們的呼吸都聽不到,靜謐到讓人有些心驚。
蕭天弘一身常服,捧著一本密奏細細的看著,時不時嘴角會微微上揚,時而會皺眉不悅,但無論如何的表情,他的心情卻絕對是整月最好的一天。深知這一點的暗衛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