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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沒說完,那人只回了句“閉關期間不能被打擾,閣下請改天吧”就將方蘭生推了出去。
方蘭生一輩子認識的人不多,就那麼幾個。在他心裡,少恭就是天下醫術最高明的人了,他既然煉出了那種藥,一定也能再救回去。
可惜少恭沒空理他,他在門外等了一天,也沒等到見少恭的機會。
方蘭生回去的時候,南疆又下起了雨,雨勢不大,他走在路上也僅僅溼了衣服。一路跑到祭壇下面,襄鈴她們還守在那裡。
“蘭生回來了。”晴雪道。
襄鈴看向方蘭生空無一人的身後:“沒見到少恭哥哥嗎?”
方蘭生搖搖頭,實話實說,“……少恭還在閉關,我……見不到他。”
雨雖小,積留在祭壇上也能浸人衣衫。百里屠蘇跪在地面上,水流順著額髮滴落在臉頰上,又沿著下巴滴落到衣襟上。
黑色的雙眸還怔怔望著韓休寧的衣襬,當百里屠蘇還叫韓云溪的時候,他是經常看見孃的衣襬的——韓休寧是大巫祝,不會像別人的娘那樣蹲下來抱他,只有韓云溪自己湊上去,對著孃的衣襬說話。
那都是在說什麼呢……問娘能不能陪他玩,問娘每天都在忙什麼,韓云溪那時年紀太小,很多事都不明白,而如今百里屠蘇明白了,一切卻早已物是人非。
師尊常說,世事無常,然天道恆在,往復迴圈,不曾更改。那此般死而復生,逆天改命之術,又怎能被容於世間。
百里屠蘇以前知道師尊是信命之人,只是不知道他為何信命。師尊告訴他,世上有長壽之人,活得很久,卻沒有死而復生之法,即便神仙也做不到。
或許師尊也曾有逆天改命的念頭,或許這世上很多人都曾有,可只有真正接近它的人才能知其可憎可怖,只有真正狂妄之徒,才會明知前路艱難險阻,仍深陷其中無法回頭——
十多年的執念辛苦,換來十多天一場空夢,夢終醒時,百里屠蘇從祭壇上站起來,他轉身望著韓休寧,抬起的手在雨中燃起一把火。
火苗拂過韓休寧的袖口,原本應是布料的袖口當即化為飛蟲四散,烈火焚燒蟲豸,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火光吞噬了韓休寧的身體,照亮了百里屠蘇發紅的眼睛。
慳臾曾說,這世間,何曾有永生不滅的魂靈,唯有斬不斷的人心。
當焦冥被燃燒殆盡,百里屠蘇孤身一人站在祭壇上,怔怔望著面前娘曾站立過的地方,
荒廢多年的烏蒙靈谷,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
方蘭生不敢上去,他站在祭壇下面看著祭壇上一動不動的人影,天上的雨下個不停,淋溼了他的衣服,他也顧不得。
祭壇上的火還在燃著。
木頭臉一定難過極了,方蘭生想,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比他想象中還要擔心木頭臉,原本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何時學過怎麼照顧和關心別人。他只能順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想幫大家做一頓飯,想幫木頭臉救回他娘,想讓木頭臉別那麼難過,想讓一切都好好的。
可是他不會,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幫上忙,明明平日裡敢說敢做,可到了這時候反而又變得膽怯起來。他經歷過的事太少了,少到他會覺得心虛,因為自知無法體會木頭臉的感覺,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笨拙得說不出口。
百里屠蘇在祭壇上站了很久,他閉著眼睛,覺得頭痛欲裂,雨水帶著冰涼的溫度浸透全身,生生逼得他清醒過來。
他清醒地想,娘離開了,自己也該走了。他清醒地想,這一行他連累這麼多人幫他的忙,可最後卻是一場空。
他清醒地走下樓梯,甚至沒注意有個人就在眼前直看著他,那個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