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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兮兮地窩在一起,摩霍爾拄著長槍站在他們旁邊,頭戴一頂圓形鐵盔,活像扣了個大碗。馬瑞裡安坐在他身邊,正幫木頭豎琴上油,一邊抱怨溼氣對琴絃有害。
“夫人,我們真的需要休息。”提利昂走近時,僱傭騎士維裡·渥德正對凱特琳·史塔克說話。他是河安伯爵夫人的手下,看來一副硬漢模樣,麻木無情,卻是旅店裡頭一個響應凱特琳·史塔克的人。
“夫人,維裡爵士說得對,”羅德利克爵士道,“這已經是我們損失的第三匹馬了——”
“如果我們被蘭尼斯特家的手下追上,損失的可就不只是馬啦。”她提醒他們。她的臉飽經風吹雨打,面容憔悴,但堅毅果決絲毫不減。
“在這裡不太可能。”提利昂插嘴。
“侏儒,夫人可沒問你意見。”庫雷凱特斥道。他是個頭腦簡單的胖子,一頭短髮,生了張豬臉,是佈雷肯家那幾人之一,在裘諾斯伯爵手下當兵。為了記住這些名字,提利昂特別下過功夫,以便將來好好感謝他們的禮遇。蘭尼斯特有債必還,庫雷凱特總有一天會知道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他的朋友拉利斯和摩霍爾,好心的維裡爵士,以及那兩個傭兵波隆和契根也一樣。至於馬瑞裡安,這個成天撥弄豎琴,有副甜膩的高嗓音,正努力地要把“小惡魔”和“腳跛”、“走不動”等字押韻,好為這件事寫首歌的渾小子,他打算特別給他點苦頭嚐嚐。
“讓他說罷。”史塔克夫人下令。
提利昂·蘭尼斯特找了塊石頭坐下。“現在我們的追兵大概已經趕到頸澤,按照您撒的謊沿國王大道一路追過去了……當然,這是假設真的有追兵,事實上有沒有還不知道。喔,家父毫無疑問已經聽說了訊息……但家父對我不甚疼愛,所以我說不準他是否大動干戈。”這不完全是說謊,泰溫·蘭尼斯特公爵固然不管他畸形兒子死活,但他絕對無法忍受家族榮譽受損。“史塔克夫人,這是個殘酷的地方,我相信在你們抵達艾林谷以前都不會有追兵趕來,但您每損失一匹馬,便是加重其他人的負擔。更糟的是,您還有可能連我的命也保不住。我個子小,身體又不強壯,若是死了,這豈不是白跑一趟?”這句可完全屬實,提利昂真不知道如此折磨下去,他還能撐多久。
“蘭尼斯特,跑這一趟的目的就是要你死。”凱特琳·史塔克答道。
“我不這樣想,”提利昂道,“您真要我死,只消說一聲,您這群忠心耿耿的朋友立刻會自告奮勇上來取我性命。”他看看庫雷凱特,但那傢伙智慧太低,聽不出其中的譏諷。
“史塔克家的人不會乘人之危。”
“我也不會。”他說:“我再跟您說一遍,意圖謀害貴公子的事與我毫無瓜葛。”
“刺客手裡拿的是你的匕首。”
提利昂胸中的怒火直往上冒。“那不是我的東西。”他強調,“你到底要我發多少次誓才肯相信?史塔克夫人,無論你信不信,總之我不是笨蛋,把自己的武器交給普通小賊用,這種事只有笨蛋才幹得出來。”
一時間他似乎看到懷疑閃過她眼底,但她卻說:“培提爾為什麼要對我撒謊?”
“狗熊為什麼要在森林裡拉屎?”他質問,“那是天性。對小指頭那種人來說,撒謊跟呼吸一樣自然。不說別人,你應該特別瞭解才對。”
她向他走近一步,繃緊了臉。“你什麼意思,蘭尼斯特?”
提利昂昂頭道:“這個嘛,我說夫人,您是怎麼被他開苞的,這事宮裡每個人都聽他說過哪。”
“根本沒這回事!”凱特琳·史塔克怒道。
“哎,你這小惡魔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馬瑞裡安顯然嚇了一跳。
庫雷凱特抽出他那黑鐵打造的鋒利短刀。“夫人,您點個頭,我就把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