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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馬帶走。”她命令喬拉爵士。韋賽里斯張大嘴巴看著她,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話,就連丹妮自己也不太相信她正說的話語。她道:“讓我哥哥跟在我們後面,走路回卡拉薩罷。”對多斯拉克人來說,不騎馬的人根本就不配當人,地位最為低賤,毫無榮譽與自尊可言。“讓大家都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不要!”韋賽里斯尖叫。他轉向喬拉爵士,用其他人聽不懂的通用語苦苦哀求。“莫爾蒙,幫我打她,你的國王命令你幹掉她。把這些多斯拉克走狗給我殺了,教訓教訓她。”
被放逐的騎士看看光著腳丫,趾間都是汙泥,頭髮塗了香油的丹妮,再看看身穿絲衣,佩戴寶劍的哥哥。丹妮從他臉上讀出了決定。“卡麗熙,就讓他走路吧。”他說完,接過哥哥坐騎的韁繩,丹妮則重新跨上小銀馬。
韋賽里斯張大嘴看著他,重重地坐進塵土裡。直到他們離開,他都保持著靜默。他動也不動,眼神卻怨毒無比。很快,他消失在高高的草浪之後。當見不到他時,丹妮又害怕起來。“他找得到路嗎?”她邊騎邊問喬拉爵士。
“就算你哥哥那麼盲目的人,也一定可以跟著我們留下的痕跡。”他回答。
“他很驕傲,可能因為羞恥就不來了。”
喬拉笑道:“那麼他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就算他找不到卡拉薩,卡拉薩遲早也會找到他。孩子,想淹死在多斯拉克海里可不容易啊。”
丹妮覺得此話有理。卡拉薩好比一座移動的城市,但絕非盲目前進。主隊前方必有斥候巡察,負責注意各種獵物和敵人蹤跡,先驅部隊則守護兩翼。在這片多斯拉克人發源於斯的土地上,沒有任何東西能逃過他們的注意。這片平原是他們的一部分……如今也是她的一部分。
“我剛打了他。”她驚訝地說。現在回想起來,彷彿是一場怪夢。“喬拉爵士,你覺得……他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很生氣?”她顫抖著說,“我喚醒了睡龍之怒,對不對?”
喬拉爵士哼了一聲:“孩子,你能叫醒死人嗎?你大哥雷加是最後的真龍傳人,而他已經死在三叉戟河畔。韋賽里斯連條蛇的影子都不如。”
他的直言不諱讓她大感震驚,彷彿一夕之間,她一直以來深信不疑的事情都變得不再明晰。“可你……你不是宣誓為他效命嗎?”
“是啊,女孩。”喬拉爵士道,“那麼假如你哥哥只是條蛇的影子,你覺得他的手下算什麼呢?”他語氣苦澀。
“可他畢竟是真正的國王,他是……”
喬拉拉住韁繩,看著她。“說實話,你希望韋賽里斯登上王位?”
丹妮仔細想了想。“他不會是個很好的國王,對吧?”
“有比他還差的國王……但也不多。”騎士一夾馬肚,繼續前進。
丹妮上前,和他並肩而行。“不管怎麼說,”她道,“可老百姓們還是等著他。伊利里歐總督說他們正忙著縫製真龍旗幟,祈禱韋賽里斯早日率軍渡海解放他們。”
“老百姓祈禱的是風調雨順、子女健康,以及永不結束的夏日。”喬拉爵士告訴她,“只要他們能安居樂業,王公貴族要怎麼玩權力遊戲都沒關係。”他聳聳肩。“只是他們從來沒能如願。”
丹妮靜靜地騎了一會兒,細細咀嚼他所說的話。老百姓居然不在乎統治他們的究竟是真龍天子還是篡奪叛逆,這和韋賽里斯說的一切都大相徑庭埃然而她越想越覺得喬拉爵士所言不虛。
“那麼你會為何事祈禱呢,喬拉爵士?”她問他。
“我只想回家。”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鄉愁。
“我也是。”她完全能體會這種感覺。
喬拉爵士笑了,“那你正該好好欣賞,卡麗熙。”
丹妮放眼望去,眼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