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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地將他抱起來,用鬍渣蹭著才剃過的頭頂:&ldo;好小子!&rdo;
後來他便跟了師父,是個雲遊四方的道士,姓周,劍使得很好……
不對,心底有個聲音發出質疑,真的是這樣?
於是他從頭想起,平凡的幼年,四處漏雨的茅糙房,爹孃,麻雀,水田裡的莊稼。十歲那年,自己跟了師父……
‐‐師父長什麼樣子?
師父不就長那樣嗎?
他試著去想,可竟然只有一個灰撲撲的影子烙在心裡,全然說不出教了自己一身劍術的師父到底是高是矮,臉是長還是方。可自己的劍術的確是十歲那年開始學的,在那之前,父母剛給自己煮了碗壽麵,說是賀孩兒的十歲生辰。
可……師父呢?
‐‐他是如何見著了你?為何提出要收你為徒?你父母僅一個獨子,竟捨得讓你走?
腦仁像是被一根弦勒住,越勒越緊,硬生生要從中間擠出點什麼似的。祁遠渾然不知自己不斷掙扎的四肢早將床鋪拽得吱嘎作響,而若不是口中塞了布巾,他恐怕已經咬破了自己的口唇。
&ldo;呼……呼……&rdo;他緊閉雙眼,大口喘息著,面色蒼白,卻不斷有汗水從額上淌下。
十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視野一變,房舍,莊稼,通通隱沒在了黑暗中,他像是跪坐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裡,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等待著什麼‐‐
門開啟了。
一線陽光從fèng隙裡透入,竟然是慘白的,隨著一聲淡淡的召喚:&ldo;祁遠。&rdo;
&ldo;是。&rdo;
緊繃的弦從中斷開,尖銳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丟入了針叢,萬千根生著倒刺的銀針刺入肌膚又硬生生抽離,終於讓他忍不住嘶聲慘叫起來。
可疼痛還在持續。慘白的光在他眼中無限延展,又突然潑墨一般,被淋上星星點點的鮮紅。透過那鮮紅,他又看見了幼時的居所,還有父母的面孔‐‐表情扭曲著,朝著他伸出手:&ldo;兒啊……&rdo;
他驀然明白過來,那鮮血便是源自於親生父母的身上,從頸上的傷口與胸前的血洞中源源不絕地湧出來,將他渾身都染成血色。
血變成了火,熱烈地燒著,將一切都吞沒了。
他被帶去了很遠的地方。有人用枯瘦的手臂按著自己的頭,叫自己&ldo;祁遠&rdo;。
遠處有笛聲響起,清幽婉轉,恍然如夢。
床上持續了整整半日的劇烈的掙扎與慘叫都在某一個時刻戛然而止。丘神醫神色慌張地站起身,總算在探到一絲微弱呼吸後鬆了口氣。
祁遠像是睡著了,只是神色灰敗,眉心亦是緊皺著。丘神醫替他把了把脈,又重重嘆息一聲,將牆角的香爐開啟,重新填了些香進去。
做完這些,門突然被人拍得咚咚作響。丘神醫連忙過去開了門,只見自家徒弟正叉腰守在外面:&ldo;你還吃不吃飯了?!咳咳‐‐屋裡面都燃得些什麼?嗆死人了!&rdo;
&ldo;自然要吃。&rdo;丘神醫懶懶答一句,&ldo;都是些平心靜氣的方子,我這就去吃飯,小舟你進來替我守一會兒,順便熏熏,免得整天大動肝火。&rdo;
&ldo;你才該多熏熏呢,治治你整天看我不順眼的毛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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