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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尚未移走。喬重鈺在書桌前靜默了片刻，忽地偏過頭，朝窗外輕聲喚：&ldo;祁兄？&rdo;

&ldo;我在。&rdo;

一個剪影模模糊糊地透了出來，喬重鈺無聲地走上前，並不開窗，只伸出手去，隔了窗紙，在祁遠的面頰輪廓上虛虛一撫，口中道：&ldo;喻師伯……死了。&rdo;

他說完這句，又將先前鞏湛明說過的話一一轉述出來。聽完他說的，窗外靜了一瞬，才聽見祁遠的聲音緩緩傳入：&ldo;莊主心中可有計較？&rdo;

&ldo;實話說……也是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rdo;

喬重鈺將額頭抵在窗格上，闔了闔眼，輕聲說：&ldo;可能要麻煩祁兄替我跑一趟何家集。&rdo;

&ldo;好。&rdo;祁遠答得很乾脆，&ldo;莊主需要什麼？&rdo;

&ldo;香燭與紙錢。&rdo;

&ldo;我知道了。&rdo;

喬重鈺畢竟心中放不下，趁夜深人靜，和祁遠在莊外尋了個空地，燒幾沓紙錢祭奠喻東傑。紙錢被火焰吞沒，轉眼就都燃盡了成了一縷一縷的細灰，被朔風卷著，飄飄悠悠浮上雲端去。

&ldo;之前在鳴玉派，我總擔心他會對唐師叔下手，卻沒想到回來竟是這個結果。&rdo;喬重鈺低頭盯著餘下的灰燼，&ldo;只是不知李師兄他們……想來喻師伯和萬谷風不過是合作互利，他去世後，李師兄他們恐怕也不會再留在萬極門中。&rdo;

&ldo;莊主今日才回山莊，也不急於一時。&rdo;祁遠說，&ldo;等明日起來，再慢慢釐清便是。&rdo;

&ldo;我怎能不急。&rdo;

喬重鈺終於直起身，偏頭看一眼祁遠：&ldo;我只盼能早些解決了山莊的事，再收拾了塵夢堂，讓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來。說不定，還能請唐師叔收下你這個弟子‐‐他也曾有個孩兒，和我們年歲相若，只是早早夭亡了，如果能有個弟子隨侍在側，也許會開心些。&rdo;

祁遠聽他說完，只是搖頭：&ldo;塵夢堂一事，還需從長計議。我不知堂主身手如何，可司徒先生的武功……的確十分駭人。&rdo;

&ldo;可‐‐&rdo;

喬重鈺還要再辯，卻忽然被祁遠攬過，擁在懷中。他眨眨眼，越過祁遠肩頭，只看見遠方一條細長河流，正是半年前，他同祁遠乘船漂了許久的那一條。

&ldo;這些都無所謂，&rdo;祁遠的聲音自他耳畔傳來，&ldo;無論如何，能陪在你身邊就好。&rdo;

第二十三章 舊影

唐易知的居所在冬日裡又添了兩個火盆，幾乎讓喬重鈺一進門就喘不過氣來。他將外袍脫下遞與小廝，這才走進內室，朝著榻上的人行禮：&ldo;唐師叔。&rdo;

&ldo;莊主。&rdo;

唐易知昨天昏睡了大半日，今日精神總算好了些，斜靠在榻上勉強還禮：&ldo;抱歉，聽說莊主昨日便回來了，我也未能親自前往迎接。&rdo;

&ldo;唐師叔身體有恙，不妨事。&rdo;喬重鈺搖搖頭，在房間裡撿了個離火盆稍遠的位置坐了，&ldo;唐師叔以前住的院子，之前僱了人來修整，我今天早上去看了看，已經可以搬入了。客房畢竟條件差些，又狹窄，冬日還長，不如等隔幾日師叔身子舒服些，就搬回院裡住吧。&rdo;

唐易知雖然一直再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