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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的時候,想起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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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宿被噩夢糾纏的,卻並不止他一個。
安捷覺得一直有那麼一個細細的聲音,在他耳邊哼著歌,一首兒歌,溫柔得像是要把他溺在裡面。他想起那個下午,也是個放學後的黃昏,在結束通話了多次父親打來的電話以後,何景明帶了話,說父親鄭重其事地約自己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裡見面。
他第一次為了木蓮和父親翻臉,最後摔門而去……安捷不知道,那時候自己睿智的父親是不是預見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他和木蓮相遇太早,早到他還沒有足夠成熟去處理這樣一份傾盡心力的感情。
後來,後來怎麼樣呢?
安捷覺得記憶裡好像徒然出了個黑洞,一下子把那些人的面孔全部吸了進去,心裡越是接近,就越是想要逃避。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跳如雷。安捷按住胸口,也許是呼吸太猛,也許是錯覺,他覺得胸口好像針扎一樣的疼。
莫匆也無聲地坐起來,黑暗中靜靜地看著他,然後嘆了口氣,試探性地把手搭在安捷的後腰上,沒有被拒絕以後,又慢慢地順著他的脊柱往上爬,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後背,就像是安慰一隻受了驚的貓。等待著他的呼吸和心跳平穩下來,繃緊的肌肉慢慢鬆弛。
他從未參與過這個男人的過去,於是這個時侯,只能靜默地坐在這裡,用體溫告訴對方,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長夜漫漫,虧過心的人,各自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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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仍然沒有楊金鈴的訊息,楊家已經報了警,不過如果找警察有用的話,報紙上的尋人啟示欄目就可以就此停業了,而讓安捷他們感到有點心慌的是,另一個人也不見了。
自從跟丟了那個中年人回來,何景明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每天定時定點從來不遲到地停在安捷小區門口的車,第二天居然缺了崗,然而鑑於何景明是個四肢健全且有不良犯罪記錄的反社會分子,對於他的偶爾缺席,除了把他視為眼中釘的莫匆之外,誰也沒有多留心。
然而莫匆在第一天竊喜之後,第二天就感覺到了不對。何景明住處的保姆打電話說何先生一直沒有回家住,之後他從上海帶來的幾個心腹直接找上了翟海東,眾人這才發現,何景明失蹤了。
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作者有話要說:雙手合什……呃,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跑出去逛了一天的街,腳斷了囧
第六十九章 誰記得
安捷的第一反應,就是又一次把一幫子人帶到了那個斑白頭髮的中年人失蹤的地方。
死衚衕一直往裡走,越來越窄,最後幾乎只能容一兩個人同時透過,然後視野微微放寬,走到了底,那斑駁而老舊的牆堵在眼前,一部分磚頭磨損得厲害,縫隙裡面生滿了青苔,潮溼而逼仄。一群烏鴉站在牆頭上,被這一大幫人驚起來,直衝向天空。粗糲喑啞的叫著,這是個陰暗的地方,給人非常不好的感覺。
安捷幾乎貼在那面牆上,手指仔細地翻查過一塊一塊的磚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疑惑。莫匆雙手插在褲兜裡,目光跟著安捷,眉頭皺起來:“你為什麼會覺得何景明好好地會來這裡?而且一個人偷偷摸摸的?”
“這地方很古怪。”安捷答非所問,從上到下把牆壁檢查了一下,低低地念叨了一句:“奇怪……”
“何董是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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