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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了十餘艘設有遮陽彩篷的遊船。湖中小船輕柔地划水而過,紅男綠女點綴著貧窮的村夫村婦,頗不調和,住在湖畔和前來遊湖是兩碼子事,兩種人生,豈能相提並論。
“你老爹老孃如果不是粗心大意,就是管不住你這沒籠頭的野馬。”姬玄華表現出遊客的悠閒神態,沒把追兵將至的事放在心上:“讓你一個人到處亂闖,早晚會闖出不可收拾的大紕漏。”
“我沒帶兵刃,表示我會逃跑。”高黛居然神氣中有謙虛:“發覺有敵就溜之大吉,我是逃得很快的,在人叢裡鑽,尤其學專精。”
“老鼠在腳底下竄,真的不容易捉。萬一鑽進死巷子,你老爹老孃有得哭了。”
“有什麼好哭的,姬兄。”高黛黯然嘆息:“我們這些人,激於義憤冒大不韙玩命,匹夫之勇不足為法,但總得有人去做。表面上的藉口是替朋友討公道,你相信會有人肯為這點理由而輕生以赴嗎?”
“以情勢論,不會。那天晚上,你父女公然出現在賓館的屋頂。就足以成為官府行文天下緝拿的罪犯,這件事讓我很感動。”
“那不算什麼,你和費爺……”
“我們不同。”姬玄華說:“費老哥本來就不過問江湖事,遨遊天下自得其樂,偶然插手管了蘇州官逼民反的事故,事了他將飄然遨遊,費廉,費文裕將被世人遺忘。我,姬玄華這個人,也不再存在,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你們以替朋友討公道為藉口,暗中保全義民不計成敗生死,所冒的風險太大,而成效卻有限。我無權勸你們該怎麼做,我也不配高舉俠義之劍大聲疾呼,蒼生何辜民窮財盡,那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是救苦救難大菩薩能拯救蒼生,我只做我認為可以做的事。所以,我不能提供你們任何協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姑娘默然良久,吐出一聲深長的嘆息。
午正已過,該是午膳時刻。蘇州人一天吃五頓,所以蘇州的女人真命苦,一生的青春歲月,全浪費在廚房灶間裡了。
螃蟹不能當正餐,這次兩人叫來了酒菜。
這間小食店真小,與臨湖居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眼前看不到菊花,滿目全是枯了的白頭蘆葦。
高黛還真能喝幾杯,一杯入喉便臉上紅霞耀目。
第一個出現在店外的人,渾身汗溼氣喘如牛。
“怎麼會是這些人?”高黛頗感意外,按理該是東廠或織造署的走狗趕來捉人。
是一劍魂飛羅威,江南七劍客之一,名氣不小,在巡撫署的地位也相當高。
這位仁兄,是第一個發現旱天雷出現在蘇州的人,被旱天雷嚇得望影飛遁,這件事已成為被人嘲笑的話柄。因為誰也不相信,一向在江南做案的旱天雷,會在蘇州出現。所謂的目擊旱天雷,很可能是天下四大飛賊假扮的,四大飛賊的武功並不高明,居然被嚇得望影而逃,委實辱沒了江南七劍客的名頭。
看清姑娘同座的人是姬玄華,這位大劍客完全失去衝入店抖威風的勇氣,僵在門外進退維谷,冒汗的面孔突然汗消色疾。
第二個人到了,第三個也接著現身。
是冥火真君陰如,邪道大名鼎鼎的名宿。以及毒手陰神楊天祿,姬玄華那晚夜探生祠,便是栽在這人的五毒玄陰離魂掌下,幾乎丟掉老命。
姬玄華不認識毒手陰神,那晚他沒看清對方的相貌,天太黑,而且變生倉猝,事後才聽說毒手陰神這個人,如不通名,見面也不相識。
最後趕到的五個人,是尚武園主至尊刀陳濟世,以及四個得意門徒,一個個大汗淋漓氣喘如牛。
先後到達,也就表示眾人腳程的高低。一劍魂飛羅威,該是腳下功夫最佳的一個。
武朋友最為人詬病的事,是死不服輸,誰也不肯承認武功不如人,誰也不願在爭名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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