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1/4 頁)
今有烈馬一匹。
馬伕牽馬至人前,腳下生風,技巧嫻熟頗佳。
王龍試馬頭暈目眩,摔於馬下。
他顫巍巍爬起,烏紗翅羽歪斜:“馬伕,如此烈馬,娘娘如何騎得!”
馬伕驚慌下跪:“不過是肚帶未緊。”
馬伕扶著王龍再次上馬,牽繩隨馬而行,亦步亦趨,不敢再鬆懈。
行至十里長亭。
“請娘娘上馬。”王龍顫顫下馬,馬伕跪地作踏。
昭君接過馬鞭,長身玉立於馬前。
“昭君拂玉鞍,上馬啼紅血,今日漢宮人,明日北地妾。”
她一聲悲嘆,翻身上馬,身姿利落,大斗篷下嫁衣翻飛映紅了少女的臉面。
一人一騎,千里遠赴。
馬伕翻騰跳躍,旋身擋馬,趟馬圓場急挫步,行得又急又快。
昭君不落於後,揮鞭追趕,大斗篷翻飛。
此等烈馬,王龍駕馭不得,卻叫昭君喚得虎虎生威,一路疾行,不曾將女兒摔於馬下。
昭君凌空翻身,好女折腰如彎弓,“馬伕,與我加鞭。”
兩人兩馬更急更快,風沙迷眼,只能以斗篷掩面。
“馬伕,”她倏地收鞭,“這是哪裡?”
馬伕遠眺,答曰:“漢嶺。”
昭君驅馬流連,嘆息:“漢嶺雲橫霧迷,塞下朔風吹透征衣。”
她再三回首,來回往復,不捨離去。
又行至一程。
“馬伕,”她收鞭又問:“這又是哪裡?”
“分關。”
“人到分關珠淚垂。”昭君黯然,一雙杏眼脈脈含淚惹人憐。
再往前,烈馬嘶鳴,不叫人驅趕,不肯再行。
昭君輕蹙黛眉問:“馬伕,馬為何不行?”
馬伕抬頭遠眺,默然半晌:“南馬不過北。”
昭君驚得踉蹌三步,淚水漣漣急聲道::“馬伕,你你,你與我加鞭。”
她狠心耍鞭抽馬,馬伕追趕不及,連揮幾鞭,方才將將趕上。
昭君再驅馬,雲步一旋,翻手揮鞭,大紅斗篷獵獵作響,如箭離弦。
英姿颯颯,平地翻身騰挪,腳步輕盈,身姿煞是好看,折腰跨腿,一步已是數尺餘開外。
比起需要場景渲染,大量道具堆砌配合的影視作品,戲曲只一人一鞭,就把懷抱琵琶,千里走單騎的王昭君演繹出來。
她對朝廷的憤懣,對君主無能的不滿,對滿朝男兒無用的怨懟,以及站在分關,回望長安,對家人故土的不捨。
“好!”陳博洋猛地鼓掌,一聲好迴盪在大禮堂裡,久久不絕。
無數人回頭看過來。
陳博洋頓時有些尷尬,他就是看得有些上頭,忘記了這是公共場合來著。
論激烈,臺上的動作遠遠不如他們以前打架來得狠,但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一個人的內心都在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間展露無遺。
“好!”兆曲和陳夏楠也鼓掌,大聲叫好。
滿堂寂靜被打破,臺下,陸陸續續響起掌聲,眾人齊齊叫好,分外熱鬧。
“我們這樣會不會影響到臺上的演員啊。”陳博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不會的,”陳夏楠小聲說,“這才叫戲園子裡的氣氛。”
第二排。
傅雲青坐在校長後面,抬眼看著臺上的昭君,唇抿成一條直線。
耳邊是經久不息的掌聲。
眼眸中蘊著起伏不定的情緒,珍藏的寶貝在發光,但卻又有種明明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寶藏被別人開啟的不暢。
昭君杏眼含淚,慼慼萋萋,眼尾藏著紅塵,紅色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