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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楚。”
“和你們一起設想的未來,也一定會實現。”
“再見。我會記得你。”
再見,我親愛的朋友。
周檀從麻木中驚醒的時候,是在公司裡。
他也不是除了那間送出去的公寓就再沒有可回去的地方,可是他不敢讓自己歇下來,怕只要一有空閒,自己就會後悔,回去找王雪川。
他不能後悔。
容不得他後悔。
捂住耳朵閉上眼睛的信任,收回來就無法再交出去。
這個季度的心理評估,周檀破例不再使用公司配備的團隊,還額外聘請了有針對性的某大學研究院團隊,以及涉及精神研究的專家。下週,所有預約到的人都會就位。他倒是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進醫院電一電了。
周檀盯著自己的手,緩緩握緊。
再張開時掌心裡躺著一朵小小的三色堇。
他再握緊,張開來,三色堇消失無蹤。
我覺得自己能憑空造物。
不是有病是什麼。
而李陵腰疼。
雖然已經過去兩天,他還是覺得沒能完全恢復工作狀態。
鱗翅鳥的生物建模雛形已經出來,蛋白質分析還在進行中。拿走樣本的分析小組說是發現了非常特別的新結構,整個實驗室都上躥下跳,像三年沒吃著肉的餓漢見了燒肘子似的亢奮。
“到底是哪裡搞來的這個東西!”頂著三天沒洗的頭髮的實驗室一枝花顫抖著問李陵。
“A國某個封閉生態區裡偷出來的。”李陵老實回答。
“你這是犯法……”一枝花姐姐興奮得滿臉通紅。
“公園裡撿的。”李陵諾諾地道。
“對,就是這張臉。”一枝花道,“太有可信度了。姐姐信你。”
李陵推了推眼鏡,不答話。
秦昭鳴老大個人連蹦帶跳顛進了實驗室,對著李陵道:“李,你的好訊息。”說著便把牛皮紙檔案袋往李陵懷裡一塞,又顛出去了。
李陵抽出袋子裡的紙看了看,是董事會來的調令。
李陵拿著這薄薄一張紙,想笑,又笑不太出來。
他原本就是個適應性極強的人,到全新的、很遠的地方去,從來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十分能捨得,多少都放下,是他全須全尾活下來的哲學。
李陵有時候是暗自慶幸自己的善忘的。
大學畢業,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挑選了距離家鄉千萬裡遠的另一個學校去讀研,他連原因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的事情,重要與否,還有意義麼?
沒有了。
真的重要又怎麼會不記得,既然不記得那也就不重要了。
挺好的。
他很自信只要走得足夠遠,時間過得足夠久,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沖淡的。
歸屬感這種東西,李陵也向來不需要。
太陽只有一個。
但你能捧在手裡麼?
身在何處並不是很緊要。
他只要知道太陽永遠在某處照耀,世界沒有完全的黑夜。
就很好。
秦昭鳴小叔還不到50歲,在公司高層裡面也算是年輕的,帶領的團隊和周檀相比,理念沒那麼激進,專案壓力自然也沒這麼大。E國學術圈氛圍濃厚,以嚴謹勤懇聞名,李陵也向往許久了。
從前他捨不得這裡,恐怕只是捨不得這個觸手可及的周檀。
他有幻想。
現在一步踏錯,他們只會是“不談感情”的“特殊朋友”了。
曖昧的結局從來只有一個。達成其中一種,就沒有另一種。
調令在一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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