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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的資源可用,如果《西施眼》能夠獲獎,再加上兩年之後《黎明之前》播出,那時候他就有資本去拉投資了。
要不要做旁聽生,這確實讓人無從選擇,蘇烈一時拿不定主意。
王宏偉見蘇烈沉默不語,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你是我見過最具天賦的學生,但你的缺點也很明顯,不只是我,還有謝非導演,謝曉京主任,我們都認為你應該再沉澱一下。”
“不知道是什麼缺陷?”
“藝考的時候,你編的三個故事都不錯,很有想法,但三個故事都偏西方,主題,精神核心,都是如此!”
蘇烈一愣,這三個故事他都是複製歐美短片,主題當然偏西式,沒想到王宏偉竟然察覺到了:“這有什麼問題?”
“現在中國電影市場的情況相當糟糕,靠國內市場存活對導演來說太難,就是張一謀都做不到。《我的父親母親》國內票房才800萬,而電影的成本超過1000萬,只靠國內這電影就賠了,因此大家都把目標瞄準了海外。因為要賺外國人的錢,很多導演就有了一個誤區,以為做出來的東西就應該西化,就該在電影中塞一些西方觀眾喜歡的東西,以為這樣能同時贏得國內國外兩個市場。事實上這很難做到,李安的《臥虎藏龍》在北美取得了1億多美元的票房,而且拿到了奧斯卡,但國內上映卻是一片罵聲,很多觀眾認為情節和結構不合理、不完整,徐克、程小東拍的那一大票香港武俠片甩它n條街。張一謀的《英雄》估計也是這個路子,這次或許能成功,但這並不是一條長久之路,人家會膩的。70年代功夫片在海外風光一時,但這股風潮很快就過去了,這回應該也是如此!”
王宏偉的話確實有道理,文化差異很難抹去,就連英國和美國都存在文化差異。幾年前英國電影《光豬六壯士》在北美上映的時候,因為電影裡有大量北美觀眾難以理解的俚語,為此很多影院給觀眾發放了特別的傳單,上面有對俚語的解釋,以便大家理解。
《英雄》確實如王宏偉意料的那樣,電影中雖然有一堆中國符號,書法,劍,古琴,山水,弓箭等等,但在用色上卻是西式的。在中國紅色是喜慶的象徵,而西方很多時候是熱烈**的象徵,比如霍桑的小說《紅字》、《德伯家的苔絲》等等,而《英雄》中的紅色就是象徵情1欲。西方觀眾一看就知道這種顏色代表什麼,之後藍色、綠色、白色也是西式的表達,因此《英雄》在海外,不管是媒體,還是觀眾評價都非常高。但國內觀眾不能理解這些含義,覺得奇怪你搞這麼多紅色做什麼,大紅大綠的,刷油漆麼?於是大家都罵張藝謀是搞裝修的。
而《英雄》之後國產電影的道路也如王宏偉所料,不但國內口碑不佳,海外市場也逐漸萎縮,《英雄》北美5000多萬,《十面埋伏》1000多萬,《黃金甲》600多萬,《無極》只有65萬,《投名狀》50萬,《夜宴》連上映的機會都沒有!
作為過來人蘇烈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可正確的道路該怎麼走他不知道,2015年的中國電影人也還在探索中:“王老師,你認為正確的道路應該是什麼?”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不是說不能學西方,西方電影的技法我們可以學,電影理念可以學,但不能丟掉我們的文化根基,當你離開這片文化的土壤,你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你覺得中國的觀眾喜歡看一個披著中國皮的外國電影嗎?中國電影就該拍中國的東西,因為你首先面對的是國內的觀眾,如果你兩頭討好,很可能誰也討好不了。”
這話如當頭棒喝,將蘇烈這些日子積累的驕傲無情的敲碎了。蘇烈陷入了迷惘之中,以至於下午給楊迷分析劇本的時候都在走神,導致楊迷對他翻了幾十次白眼,差點沒把眼珠子翻出來。
蘇烈迷惘的不是中國電影怎麼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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