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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取笑地問。他想,即便是人豪有意,顧妙雲也絕對不會肯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們都沒機會了!”邵齊笑著說。
班武大笑,“我們都不如孟人豪,他一直在等待,哪怕付出一生也要等。你和我能有這本事嗎?”
人豪走出海關,一抬頭,就望見邵齊。他們大約有五年沒見面了。上一次見面是在美國,邵齊去那裡開一個國際學術會議。
和五年前相比,邵齊顯得有些老,鬢角有了白髮。他自己也是。昨晚,無意中在鏡子裡看到自己,駭了一跳,裡面的人是我嗎?我有那麼老嗎?在他的感覺裡,彷彿自己一直是那麼年輕的!
邵齊叫了輛出租,對人豪說:“你湊合湊合,我們工薪階層,買不起車!”
人豪笑,“老同學了,客氣什麼!”
計程車在寬敞的馬路上急馳。人豪觀察著窗外的景色,物非昨,人成舊。
“沒有把阿瑟帶回來?”邵齊問,他記得人豪在電話裡是說要帶孩子回來的。
人豪一愣,搖頭,“他的監護權屬於安娜!”
“她不是再婚了嗎?”邵齊緩慢地問。不理解,孟人豪為什麼對自己的兒子也不上心?
“是的。正是她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法庭認為她比我更適合照顧孩子!”人豪說。口氣裡帶著一股嘲弄。
邵齊默然。美國的法律和中國不同。他們是不論父子血統那一套的。那麼人豪自己是怎麼想的呢?難道他就這樣一個人孤獨終老?邵齊感到,他已經無法像在大學時代那樣,準確地揣摩到孟人豪的心裡了!歲月使得這個過去開朗、完全沒有城府的大男孩,變得令人費解和不可琢磨。邵齊已經從一些朋友那裡,聽說了許多有關孟人豪的“荒唐故事”。孟人豪如此地生活,是為了懲罰自己,還是樂在其中?
“採靈還好吧!”人豪問。
“就那樣!”邵齊回答,“一個平常的家庭婦女!”
“你認為,如果你死了,她會再婚嗎?”人豪直接問。
邵齊一愣。這個人豪!倒把美國人那一套直來直往學會了。但是轉瞬,邵齊忽然明白了人豪問這句話的用意。孟人豪到底是沒有忘記顧妙雲的,他是回來找她的!
“先不回家,找個地方喝一杯!”人豪仍舊是過去的老作風,自作主張,不管旁人是否同意。
他叫計程車停在路邊的一個小店,拉著邵齊進去。邵齊只得打電話告訴採靈,他們先不回去吃飯。在家裡已經開始準備接風宴的採靈,忍不住一陣埋怨。
“你覺得我和妙雲還能再續前緣嗎?”沒喝兩杯酒,人豪就問。
邵齊回答:“這個你應該去問妙雲!”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一向比我有理智。”人豪說,“現在,我頭腦亂得很,理不出一個頭緒!”
“你還愛她嗎?”邵齊問。
人豪旋轉著手裡的酒杯,緩慢地道:“我不知道那是否是愛,我只要想到她,就會感覺心疼。知道嗎?這許多年,我反覆都想著我們最後的那一面,她冰冷而且仇恨地看我一眼,像一把刀子,割開我的血管。我有時會有噩夢,夢到她渾身的鮮血,我站在一旁,竟然毫不理會。我想,夢境裡的我,也許就是那個潛意識的我,是那個本我,它殘酷無情地扼殺這個表我!”
邵齊不說話。孟人豪已經醒悟到,他當年對顧妙雲做了什麼,也許他可以補救,然而對於妙雲,所有的那些傷害,難道可以用“補救”來寬恕嗎?
孟人豪決定“補救”。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要試試,他一向不是個怯懦的人。所以他直接去找顧妙雲。
然而當那熟悉的歌聲響在耳邊,他又怯懦了。
羅志彬從南方趕來。他自從畢業後,就與同學們失去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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