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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一人在學校過年,就讓他爸媽請你去家裡吃飯。他呀!也是要面子,況且知道你……唉!他是一往情深,我都被他感動。要是有個男人這樣對我,我呀!也就這一世不白活了!”
妙雲想著章老師的話,回憶起四年的種種。多少次,她困難無助時,他出現了。他就是那無聲無息的溫暖的眼神啊!
“顧妙雲!”凱蒂的母親、譚雋的姐姐譚箏奇怪地看著妙雲。
“我想見譚雋!”她說。
“他在這裡!”
妙雲慢慢走近他,他正在給花澆水,高雅的蘭花在水的滋潤下,更加嬌嫩。
“我正在等你!”他不看她,平淡地說,“章老師來了電話!我知道你會找來。”他說得緩慢,但不給她插話的空間,“不必感謝,也不必有負擔,我願意做,也很喜歡做。對我來說,做那一切實在是簡單的事。”
“你……不嫌棄我嗎?”妙雲問。
他看向她,等待她的下一句,罕有地,他感覺到了緊張。
“我想要個家。”她果斷地說。
“我給你一個家!”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公派名額最後給了孟人豪。妙雲主動放棄,但這個秘密也只有系主任、江教授知道。大家都為妙雲惋惜,羨慕孟人豪的好命。
“號外!特大號外!英語系大美女、女生部部長顧妙雲最終花落譚雋!”班武沒心沒肺地嚷著衝進宿舍。
所有人停下手裡的活,瞪視著他。人豪則如被刺疼的豹子,原本懶散地躺在床上,此時忽然坐起,瞪視著前方空白的牆壁。
“譚雋?誰?沒聽說過?”羅志彬問。
“音樂系老主任的獨生子、香港太誠集團的年輕總裁譚雋先生是也!”班武賣弄口舌。
人豪一把火起,就是那個有車的小子!他忘記了自己的背叛,內心燃燒著怒火,毫無理智地衝出門,奔向妙雲宿舍。
第8章(2)
宿舍里正在播放蔡琴的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遠走。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到如今年復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懷念你,懷念從前。但願那海風再起,只為那浪花的手,恰似……
聽到熟悉的旋律,往事浮現,更深地刺疼著內心的脆弱。人豪一腳踹開門,在一屋的女生反應過來以前,他上去,將那臺錄音機用力摔在地上,然後他咬牙切齒指著窗邊的妙雲,發狠地說:“從此,我和你一刀兩斷!”
妙雲沒有任何表情,她已經心碎太多次,已經感覺不到痛疼。她麻木地望著那臺錄音機,將頭轉向窗外,夏季將要到了,畢業就在眼前了。走吧,走吧……
人豪摔門而去。多年以後,他回憶那天,記起妙雲的那抹眼神,讀出了一絲恨意。是的,曾經如此深深愛著他的妙雲,在恨著他。
那是大學時代,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他們一直認為那應是他們一生最後的見面。
一切的愛和恨都飄散在風裡。
孟人豪去美國留學,他沒有和白安娜結婚。雖然前前後後,他們的關係持續了許多年,包括同居,生下孩子,他們始終沒有結婚。他們分手分得十分平靜,誰都沒有糾纏對方。也許,都覺得太累了。
他繼續學習哲學,和其他同學一樣到餐館端盤子、打工。最終,他拿到了哈佛的哲學博士,留在那裡,並很快晉升為最年輕的教授。他成為著名的學者。他開一輛老式的福特車,住在簡單的公寓裡,裡面除了書,就是書。他仍舊是名人:最年輕的華裔教授,最有魅力的單身教授。一直沒有結婚,卻有無數的花邊新聞。總有女學生追求他。他列出關於做他女朋友的一系列要求,其中一項是: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