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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燁亭沒察覺,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扶住她的胳膊,硬是扯出一絲笑來,“為夫扶你,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萬事當心。”
添香笑著點點頭,想著曾經懷孕的自己,裝出一副勞累的樣子,大肚翩翩的由著陸燁亭扶著,一步步上了臺階,沉重的雙腿,在陸白、陸喬與一種奴僕的注視下邁過高高的門檻,庭院深深,她從沒想過回來,還是回來了。
此時,天空很藍,雒陽的春天在她的記憶中,一點也沒褪色,東盛宅的樣子也沒怎麼變,只是感覺奴僕們不似以前那般趾高氣昂,個個嚴肅而木訥,其實面對這些陌生的臉孔,反而會讓她輕鬆。
過三道門,拐角的一處明顯未經修剪的花草吸引了她的目光。
白的粉的紫的,嬰兒手掌大小的花朵,像極了漫山遍野的野花,雖然只是一小撮,雖然生長在不起眼的房簷下,卻開的生機盎然,讓人心情愉悅。
扶著她走的陸燁亭緩緩停住了腳,添香的目光從花兒上轉回來,視線裡出現一角素白衣衫和一雙整潔的黑靴,剛才的片刻放鬆頓時灰飛煙滅,她的心倏然抽緊,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沒急著抬頭,一遍一遍的暗暗深呼吸,整理情緒,調整狀態,似乎過了很久,不得不禮貌的打招呼,她才敢抬頭看向對面的人,才一眼,她就一驚,剛才做的努力全白費,“大郎?你……。”
對面的男人還是陸禮嗎?削減的下頜,蒼白的一小條臉,眼窩深陷,若不是那雙一如記憶中溫潤的眉眼,若不是他慢條斯理的語調,她真不敢認他就是那個雋雅斯文的陸禮。
“你回來了。”他嘴角是熟悉的雲淡風輕的笑,說話的時候眼底有讓人親和的光緩緩流動,那麼自然,那麼妥帖,就像是在問一個上午出門下午回來的妻子,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添香驚覺於自己意外的情緒波動,立時緊緊閉合了嘴唇,她不敢肯定下一句還能說出什麼來,所以只能閉口不語,臉上的微笑溢不出來,她到底不是他,即便經歷自己認為無法承受的磨難,可還是不如他,不能在再次面對的時候毫不在意,她恨他綿和溫潤的笑容,恨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除了恨,是不是還有什麼,時至今日,為何看到他憔悴消瘦還會忍不住心裡難受?添香暗暗咬著牙槽,繃緊了下頜,別開頭去。
一旁的陸燁亭在發愣,想著,日子可以是混著過,可以是數著過,可不論他是怎麼陪在她身邊過的,這麼多年,她有多少次露出真性情?特別是這兩年,幾乎沒有。可她……竟然在時隔多年再見陸禮,有這樣的表情。
他的心不僅僅是刺痛,此時還泛著酸水。
“裡邊請。”陸禮溫文有禮的擺手做了個情的姿勢。
陸燁亭懊惱的瞅了他一眼,故意刁難道:“怎麼不見小昭?你們嬸孃大老遠的來一次不易,小輩們,總不好是了禮數吧。”
聞言添香有點發懵的扭回頭,陸禮只是微微閃了閃眸光,繼而嘴角抿過一絲不屑的笑,水過無痕般清淺,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撲捉到。
添香輕輕蹙眉,就聽陸禮道:“二郎一大早就進宮了,安玉皇夫病重。”
安玉皇夫?她與陸燁亭同時一愣,對望時均在對方的眼裡看到驚詫,女帝動作這麼快?
陸安玉是與陸禮同一脈的嫡系六叔,年紀比女帝要大上十來歲,女帝與陸家成就姻緣無非是歷朝歷代的慣例,現在這份榮耀要是沒了,女帝就更能毫無顧忌的對陸家下手了。
心頭吃驚,陸燁亭譏笑揶揄的心情也沒了,露出端正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仍能笑若清風的陸禮,他突然升起一股敬佩來,隨即自覺可笑的勾了勾唇角,怎麼一遇到添香的事他總是沉不住氣,倒顯得沒有這個傢伙大度了。
“請吧,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