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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瑾樂一定在偷偷笑我吧……笑吧,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愚不可及,可笑至極!”添香抬手撐住額頭,一臉的無奈。
瑾樂連忙解釋,“不是的夫人,夫人品性純良,宅心仁厚,待人以誠,奴才能有您這樣的主子常感念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怎麼會大不敬的腹誹主子?主子別再想了,傷神對孩子沒好處。”
添香好像聽進去勸了,起身朝著臥榻走去,才要脫了外衫就寢,忽而又回頭問他,“還是覺得很憋氣,瑾樂,難道就不能扳回一局?”
“………”他再一次感嘆陸四爺的招數,真正的打入了少夫人的心。
鳥倦歸巢,今晚的陸家好像特別的寧靜,瑾樂服侍添香歇下,退出去後囑咐值夜的侍從精神點,如今少夫人肚子裡還有個小祖宗,他們做下人的可一點差池都不能犯。
綻香苑在東晟宅正中,離著四位異姓夫人的住處比幾位爺的稍遠一些,這一夜添香睡的很沉,別的院子發生什麼她全未聽到,而就在她翻身時還下意識的護住肚子的時候,周氏的院子傳來了接二連三砸爛東西的聲響,一聲聲好像黑暗中的的獸吼,怨氣滔天,憤恨席捲。
周氏指著門口破口大罵,“你個小婢養的,老孃給你吃給你穿,保你做了陸家的頂樑柱,你可倒好,回頭把老孃吃肉喝血骨頭渣滓都不吐!陸禮小人,卑鄙下作!你別得意,以為這就能在陸家說一不二,我告訴你,我還沒死!你那婆娘肚子裡的也不一定就是男娃,想一掌撐天,你還嫩點!呸!”
孫婆子嚇的不輕,周氏如瘋了般張狂的樣子在她眼裡陌生的好像從未認識過,想自己的兩個丈夫死後主動投奔周氏,那時候周氏也剛做了寡婦,與自己同病相憐,她服侍周氏這麼多年亦僕亦友,可週氏一慣的聽得她勸,且自身是大戶長成的閨秀,修養自不必說,就算是面對長得越來越像大老爺的陸禮也從未失態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孫婆子不清楚,她陪著周氏去了族裡,周氏獨自進議事廳,兩個時辰後出來後就一直慘白的一張臉,神色驚惶的好像丟了魂般,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她想問,可一看她的臉色又沒好開口,回到家中依舊是沉默的盯著一處一動不動,就在剛剛,突然情緒激動的吵嚷起來,口口聲聲的罵著陸禮,還激憤的把周遭的擺設都砸了,這裡面不乏有價值千金的瓷器、琉璃和大老爺當年送她的銅鏡臺。
就見周氏一把推翻,惡狠狠的踏在光可照人的銅鏡面上踩碾,扭曲的面孔,咬碎銀牙的憤恨,真好像幾世的冤鬼得意發洩一般。
孫婆子愣了愣,隨即驚呼著上前抱住癲狂的周氏,口中直唸佛號,“夫人啊夫人,您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順意的您跟老奴說,老奴聽著,可您不能這樣,這面銅鏡是您最寶貝的東西,這是何苦啊?!”
“何苦?哈哈哈……”周氏仰天狂笑,抓住孫婆子的肩頭,保養極好的手指像兩柄鋼做的狼牙,狠狠的攥住孫婆子,只把她抓的痛叫,她笑意中帶出戾氣,恨恨道:“大老爺這一支雖是陸家嫡系一脈,可我畢竟是個沒了男人的寡婦,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有你是知道的,那些死在我前面的男人躺著享福去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我養他外面來的孩子,那樣世態炎涼的日子我還堅持賣房子賣地的供他讀書,進最好的國子監承名師教誨,一點點,一步步,將他從一個乾瘦的小男娃長成了如今溫潤如玉的陸家大爺,孫媽媽,你說,我可曾對不住他?”
孫婆子當然搖頭。
周氏卻不妥協,衝著門口喊道:“你說,你大聲的說,讓那個和他父親一樣負心冷情的陸大爺聽聽,但凡有一點良心在,怎可處處與我為難?欺凌我一個沒幾日活頭的寡婦!”
孫婆子一愣,雖然還沒理清周氏是怎麼想的,可一看那眼神她突然就淡定下來,周氏不是真的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