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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很黑,只有從房間的縫隙裡透出的幽幽暗暗的光。
十三阿哥背靠著壁板,雙手抱胸,安安靜靜的靠著。
從船艙狹長的走道望向這條直線的盡頭,那裡可以看見深藍色的天幕的一角,天幕上有點點的星星。
他一向夜視過人,黑暗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視力。
比較白天,他更喜歡有星星的晚上。
星光閃耀的黑夜,將全身無限的伸展,這比白天讓他覺得更放鬆,更有安全感。
眼裡望著那一角的深藍,耳邊就聽見天蘭在房中不斷的和四阿哥理論著,說是理論其實說確實一點是天蘭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內容不外乎是碧玉報告了她的行蹤,她有點氣不過要討一個說法而已,她在要隱私權要自由,聲調高昂且理直有氣壯山河之感。隱私他到是懂的。奇怪什麼是自由?何謂自由?這到是一個沒聽過的新詞,改天要問一下是出自哪個典故。
每一個人都有隱秘的不可以和別人分享的事情,這些事情藏在心裡的最深處,這些事情不願意向別人提及,也不願意任何人知道。藏得自已都不願意將它想起,一旦有一天的午夜夢迴,它會讓裡半夜裡暫轉難免,會讓你細細回味,會讓你百感交集,這就是隱私。
這種隱私他有,他四哥有,太子有,侍候他的馬五有,達哥有,周圍的人都有,就是他萬萬人之上的皇阿瑪也有,隱私和人的生死一樣真正是世法平等,不分貴賤的。天蘭要保有她的隱私,他同意,哪一個不想有自已的一片天空,連籠中的鳥都想。但天蘭顯然找錯了物件,和四哥談這件事,說了白說,四哥對他要達到的事情一向是百折不回的,除非他改變想法,否則他就一定會實現它,這是他比不過他的地方。
不過天蘭敢找四哥談,他還是要佩服她的勇氣,不是因為四哥會兇她,四哥一向不會對人兇,自少人前不會。你何曾見過一個念著佛號,口裡道著佛祖的人兇過?這種以佛為自已信仰的人,以“大慈予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
為準則的人,一個個都可以算的上是慈眉善目的,至少在人前是個善人,且是個大善人。
一個慈眉善目的人,且是一個言必因,因必果的大善人為什麼從他開始,以至於四阿哥府裡上下大小人等,從他的嫡福晉起至戴鐸、碧玉之屬從來在四哥面前只會點頭應諾,從不敢在他面前有半點放肆之舉,基本是一個字不敢多說,一步都不敢行錯,怕的如此之利害呢?那是因為修佛之人以是世外之人,不在六界之中,有距離的緣故。有了距離就如一道屏障隔絕了一些六界中應有的東西,這種距離若近若遠,距離是心與心的距離,也是最可怕的東西。普通人對於佛的態度,大多是敬而遠之。人敬佛,請佛,即然是敬,就要萬分小心了。菩薩故然有萬般變化,萬種法相,萬種神蹟,擁有大慈大悲的菩薩心腸。相伴著菩薩心腸的也有同樣利害的霹靂手段。“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他四哥若有前生,那麼在一定是密教地藏院中九尊之中尊,梵語稱是為是乞叉底藥沙Ks!itigarbha的地藏菩薩。
雖然天蘭說得是有理有據,氣壯山河。他四哥並不出言反駁,當然也不是充耳不聞狀,充耳不聞不是他們尊貴皇子應有的教養。
十三阿哥把門悄悄開啟一條縫,從門縫裡看裡面,一進門是一張梨花木的圓桌,二人都在桌前,故而可以看見。桌上鋪著結白的宣紙,邊上放著一本書貼,他四哥正站著認真臨著書貼,這是他四哥的功課,也是他的功課,每天必臨書貼三篇。皇阿瑪喜歡書法寫的好的皇子,這是公開大家都知道的。他也練,只不過沒有他四哥那麼用功,簡直是風雨不改,雷打不動。今天他們白天出去了沒有空練,他今天已經準備算了,沒想到四阿哥回來後,居然沒忘記要補上。利害!他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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