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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嬤嬤抖得像個篩子,一股腦地就承認了。
「老奴被豬油蒙了心,罪該萬死。是老奴給老嬤嬤、丹竹的飯菜裡下了瀉藥將她們支開。隨後用訓練好的小鳥引小主子去了池塘邊,把人推進池塘。」
說到這裡,方嬤嬤突然拔高聲音,「但老奴沒有想要謀害暉少爺!真的,給老奴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人。都是武格格吩咐好的。老奴把人給推下水,老奴一跑,武格格立刻就會趕來救人。」
此話一出,偏廳驟然安靜。
烏拉那拉氏眼神如刀,「武氏,你有什麼想說的?今天你迅速趕往了池塘,是與這婆子做了一場狼狽為奸的戲嗎!」
胤禛聞言,目光冰冷,方嬤嬤的嘴裡一個字的真話也沒有。
「奴婢聽聞李側福晉提前生產,覺得事有異常。擔憂有人聲東擊西,才會趕去了池塘。凡事都是講證據的,不是這毒婦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能拿出什麼證據!」
方嬤嬤一邊哭嚎一邊說,「武格格,你可不能過河拆橋。老奴,真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那隻小鳥與誘食粉末全都聽你吩咐,去邱家商行取的貨。」
邱家是什麼人?
旁人不瞭解,烏拉那拉氏倒是知道一二。
武氏入府前,對她做了一點調查。這人從江南來到京城,正是借住在邱家別院。邱家從商與武家交好多年。
馬嬤嬤站在海氏的身邊,腦袋一直都垂著。
此刻,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冷笑。武格格把閒雲院掌控得再牢固又如何,沒法在府內栽贓武氏,但可以把力氣用到府外。
只要方嬤嬤死咬武氏不放,武格格就別想清清白白。
今夜之後,不論真相如何,武氏註定是要被後院所有人都針對。
福晉自不必說,她的兒子弘暉差點出事。宋格格好不容易管事佈置的晚宴被毀了,也會記恨武氏。
李側福晉還在生產,之後也會疑心,她的提前生產是否有武氏的謀劃。而提前生產,勢必存在風險,李氏怎麼可能不怨懟。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
一石几鳥,為的就是攪渾了水,才能讓海格格有重新出頭的可能性。
馬嬤嬤堅信,在發生了這樣事件後,四爺一定會責罰處置武氏,絕無可能再給武氏一絲恩寵。
就聽烏拉那拉氏說,「爺,邱家與武家交好多年。今夜之事,武格格有重大嫌疑,必須把邱家商行的人傳來問訊個清楚。」
眾人聽到福晉這樣說,都是偷摸著去瞧四爺。
自打武氏進府,四爺就時常去閒雲院,這次總不可能再偏向武氏了吧?
武拂衣面不改色,似乎沒有感覺到落在身上隱晦打量的目光,而是喜怒不辨地看著胤禛。
胤禛卻看懂了這種古井無波的眼神。
這隻老鬼就是在看他的笑話。好似在說,『哎呦,四貝勒,四面楚歌的感覺怎麼樣?想不到吧,偌大一個四貝勒府,到頭來只有我,一隻鳩佔鵲巢的老鬼才是唯一相信你的人。』
胤禛暗暗深吸一口氣。
這憋屈感,他能怎麼辦,忍無可忍,就從頭再忍吧。
一旁,蘇培盛又再度瘋狂腦補起來。
他在心裡狂喊,不是吧?不是吧?事到如今,四爺似乎依舊相信武格格。難道之前他認為四爺與武格格一見鍾情是誤判的判斷是錯的?
蘇培盛知道這句話有點繞。
一開始,他以為四爺寵信武格格是一見鍾情,但後來知道木箱子不是賞賜就推翻了那個判斷。
而一波三折。瞧著四爺的態度,在發生弘暉差點遇險後,居然還沒有打算一定要責罰武格格。
這要說兩人之間沒點真情,誰信?
蘇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