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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我不太會忍耐,基本上有仇當場想報。胤禟剪禿了百福的狗尾巴毛,我敢立刻抄把他的辮子給剪了。這件事,你應該已經知道。」
武拂衣點頭,她聽胤禟提過了。「類似的事,有很多嗎?」
「不算少。」
胤禛以一句康熙的話來概括,「戒急用忍,是汗阿瑪在我十二歲那年賜給我的箴言。」
當年被訓斥的起因,是與三阿哥胤祉為誰該得到一本古籍善本唇槍舌戰了一番。
康熙得知後,將兩人都責罵了一頓。
訓斥他們都已經十二三歲,是到了準備娶妻的年紀,該成為獨當一面的皇子,怎麼可以再隨心所欲。弟弟不尊重哥哥,哥哥也不照拂弟弟,都是不像話。
胤禛說著前因,現在回頭看引起爭執的起因真就是微不足道,卻讓他與胤祉被罵得狗血淋頭。
「比起三哥,我被訓斥更多。汗阿瑪讓我好好反省,不要再喜怒不定,時刻記著戒急用忍。」
武拂衣暗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胤禛看上去是變成了少言穩重的模樣,但骨子裡的脾性就不好說了。
話說回來,回到天花種痘上。「也就是那次,你和三阿哥在種痘時培養出來的一些兄弟情,淡了下來?」
胤禛輕輕點頭,沒什麼好遺憾的,那是或早或晚的事。
「一旦汗阿瑪聊起種痘,那你也勢必要提到胤祉。你懂的,兄友弟恭是皇上想看到的,而能說出小時候的那些相處場景,足以說明四貝勒還記著三哥的好。」
當然,在給出研究牛痘的動機時,不能只談情感起因,也要談一談經辦政務的影響。因為康熙是父親也是君王,就要考慮到他不希望兒子太過感情用事。
「以弘昐種痘為起因,隨後就要說審閱刑部卷宗時又看到天花相關案件。罪案性質惡劣,那堅定了四貝勒要去找更安全的種痘法。」
胤禛說完了合情的前因,接著需要合理的方式將思路引到牛痘的方向上,那就是合情合理都有了。
「給。」
武拂衣把這個合理的方式預備好了,她將隨身攜帶的那本手札遞了出去。「看看這一頁,青牛神力的故事。」
胤禛接過舊手札。之前在兩人沉默對峙時,武拂衣無視了他的黑臉就是在悠閒翻閱這本東西。
手札紙張早就泛黃,更有蟲蛀小洞。
翻開,一些字跡模糊了,還隱隱散發著一股黴味。這手札看似年代久遠,至少是明朝年間的東西,還存在嚴重缺頁的問題。
「你偽造的?」
胤禛翻開著古籍,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很是肯定。想要搞牛痘就出現一本與之相關的古人手札,沒有這樣巧的事。
武拂衣坦然點頭,「對,我偽造的明朝孤本手札。看看編得怎麼樣,有沒有破綻要改進。」
胤禛瞧著手札扉頁上的名字《天問錄·卷二》。
以這種編號來看,是有備無患為將來的胡編亂造做準備,隨時能再出續集或前篇。
這次關注的故事青牛神力,其中的主角青牛就是老子騎的那一頭瑞獸,出自老子騎青牛出函谷關而得道昇仙的傳說。
話說青牛隨著老子得道,也會不時返回民間。
大概在末年,某個小鎮有青牛顯靈。它乍一看有點可怖,因為腹部長滿痘。
後來天花病來襲,人們卻發現但凡虔誠感謝青牛的鄉裡鄉親,都在可怖的痘症中毫髮無傷。
眾人猜測,之所以會看到長滿痘的青牛,是因為青牛提前吸走了會令人喪命的痘症病氣,那是一種捨己為人而澤福蒼生的精神。
「神仙顯靈,著實可笑。如果僅僅憑著一本古籍就去研究牛痘,不符合四貝勒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