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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聽得有些新鮮,她想或許她今天晚上能夠找回她的睡眠了。她有時候懷疑失去睡眠的原因是自己對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興趣。
琴音湖的湖中心有一個小島,小島上的奇形怪狀的石頭有很多的縫隙,風吹的時候就會在這些石頭縫隙裡發出不同的聲響,然後在島上的石頭洞裡形成共鳴,這聲音就如同低沉的大提琴奏出的小夜曲,白天這聲音不太容易聽清楚,晚上特別清楚,一到晚上,湖邊的青蛙就叫個不停,伴著琴瑟聲聲,心曠神怡。而這天晚上遠處琴音湖風吹過的聲音不像往日那樣柔和而是顯得很陰森沉悶,青蛙也不叫了,這讓陳一凡心裡煩躁,她覺得這房間在黑夜裡怎麼就這麼亮,亮得如同白天,她還是沒有辦法入睡,於是就看著天花板發呆,然後她聽見遠處村莊的雞公開始打鳴,她起身走到窗邊,琴音湖天邊開始出現魚肚白,又是一個沒有睡眠的晚上過去了,天亮了。
梧桐樹下的探戈 (196)
196
黃昏時分的殘陽格外的絢麗,單彤的越野車剎車聲音大得驚起了一溜樹林裡的白鷺。單彤帶來了烤鴨、酥皮餅、滷豬手和陳一凡喜歡的山竹、榴蓮、獼猴桃,她的吉普車裡有整整六瓶紅酒,她們把東西從吉普車裡搬下來,陳一凡酒店房間的小冰箱立即就被塞滿了。單彤開啟露臺的落地門,深深地吸了口氣。
單彤整個白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好像一輩子沒有睡過覺這麼欠睡。陳一凡就一天一天的在露臺上躺著看著湖面的白鷺。到了黃昏她們就沿著湖邊去琴音湖的水源,山峰峻峭的崖壁上流出的水就是琴音湖的水源處,那股水冰涼得透心,周圍長滿了一種淡紫色的小野菊花,山泉水無聲無息的就流進了琴音湖裡,那樣的安靜,黃昏後天氣涼爽下來,天也黑了。回到房間,陳一凡用玻璃水杯插上野菊花放在露臺的木茶几上,夜色中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聽著琴音湖傳來的琴聲,聽著聽著單彤就開始眼皮抬不起來。陳一凡還是沒有睡眠,琴音湖的石頭音樂讓她安靜得沒有了任何思緒,現在她什麼也不想了,腦子開始空白和乾淨,這樣的乾淨和空白使得她有了從來沒有過的愉快,陳一凡猜測這樣的乾淨和空白或許就是死亡的感覺吧?就在這一時刻,她忽然對死亡的感覺產生了強烈的興趣,那麼死亡究竟是什麼感覺呢?人人都不願意死去,都是那樣懼怕死亡,死亡真的就是人們描述的那樣可怕?或許死亡其實只是一種非常乾淨和空白的感覺呢?這樣的乾淨和空白是塵世沒有的,塵世的事物太骯髒,乾淨和空白是多麼的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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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的探戈 (197)
197
艾薩薩要結婚了。
單彤和陳一凡接到電話通知的時候李光明已經幫她把婚宴定好了,李光明在the four seasons定了一個大包間,華麗的落地玻窗正好對著馬其隆廣場的中央音樂噴泉。艾薩薩結婚的對方就是那日本人I。單彤對艾薩薩說叫你的日本人把他的香腸收拾利索,不要到時候他下面挺著機槍就登臺了,艾薩薩說她去買一條泳褲讓他穿在裡面,應該不會有意外了。那日本人在國內有妻子的,他和艾薩薩也就是舉行一個婚慶派對,艾薩薩說他們不會去登記結婚,那就犯了重婚罪,現在誰還在乎結婚證啊?單彤你不是主張解除婚姻對人類的束縛嗎?我也是受了你的啟發才辦婚宴的,我就第一個響應你的啊,要結婚證來做什麼?早知道這樣多省事,我都不知道結了好多次婚了。單彤說傻子你這樣做也是重婚罪啊,艾薩薩說不顧這麼多了,我這輩子總得給自己一個婚禮啊,就放了電話。
the four seasons酒店門口的停車場單彤那紅色的越野吉普非常顯眼,大廳門口李光明滿面紅光地迎客,他西服革履,好多來客都以為他是艾薩薩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