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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豬似地臭烘烘的笑成一堆。
不遠處飄來江河水的二胡聲,沙啞、淒涼。拉琴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單薄的身體像只木棍似的支撐著那件滑稽的中山裝,二指寬的臉上夾了一支歲月深遠的琇郎鏡,眼鏡的圈深邃得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睛,他面前放了一隻舊的發黴的掀開了蓋的琴盒,食客的喧譁彷彿與他無關,他自顧自的一首接一首的在那兒沙啞的拉,他的音樂夾雜了許多心底的泥沙。琴盒空空的,沒有人給他一分錢。桑亞男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十元的鈔票,桑亞男用手輕輕提著她曳地的絲綢裙,挪動著臃腫的身材,桑亞男是優雅的,她走路的樣子像是在舞臺中央謝幕,走到那流浪漢的身邊,她優雅的把手上的鈔票放進琴盒。桑亞男回到座位上又開始不停的喝酒,你懂音樂嗎?桑亞男迷茫的眼睛看著遠處,她的聲音有些含混,但是她還是喝酒,她開始呼吸急促,她的話也斷斷續續,呵呵,真正的音樂……音樂……是內心深處的獨白,就像這……這隻二胡曲,什麼是曲高和寡?什麼是伯牙與鍾子離?都能夠欣賞的音樂就……就不叫音樂了,她喝醉了,不停地哈哈大笑,她的臉面若桃花,她對單彤指著那拉琴的流浪漢說那就是她的呼吸,她說她想帶走她的呼吸,然後她站了起來;但是她卻重重的倒在椅子上,很快地她就睡了過去。天快黑盡了,對岸的燈火開始忽閃忽閃,陳一凡看見流浪漢拿著琴向桑兒走了過來,他的琴上根本沒有琴絃,琴聲是他的自己鼻子裡哼出來的,他陰陰地笑著,然後把身子貼在桑兒身上,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胸腔,他想鑽進桑兒的胸腔裡面,陳一凡急得背上冒冷汗。單彤把臉轉向嗄江對岸,那裡已經是燈火輝煌,看不清楚她正在想什麼,陳一凡的背上卻冒出許多冷汗。……這就是我的呼吸……我的呼吸……我的呼吸……,桑亞男打著呼嚕在還那兒喃喃自語,一些白色的沫在她口裡湧動,她喉嚨裡有很多痰和話,咕嚕咕嚕誰也聽不清楚。
梧桐樹下的探戈(80)
80
這條街拐角處的美容院口站了幾個穿著得非常色相的青年,那是女老闆的情人們,他們一邊和女老闆娘調笑一邊朝陳一凡她們這個方向張望。幾個年輕男人面色青白,眼圈發藍,走著貓步,看見女人眼睛就發綠光,使勁上前在女人面前爭寵的。女老闆娘有許多這樣的情人。誰都不知道老闆娘的真實歲數,好象永遠是30歲。她臉上塗著那樣厚的脂粉,厚厚的脂粉常常因為抖動而一層層往下掉,然後那張臉就像班駁得像長了癬似的。沒有客人來理髮的時候,她叫她的美容師們為她安裝假睫毛,一撮一撮的假睫毛先放在紙上依次擺好,然後再一撮一撮的插在她的眼瞼上,陳一凡想起在壩上栽秧的時候田坎上放得整整齊齊的一撮撮秧苗。有時候這一撮撮秧苗會被一些粗心的情人弄得滿臉都是,讓老闆娘的臉變得恐怖。這旁邊有一所大學,這些青年就是這所大學的學生,一年又一年老闆娘就這樣不停的送走她的情人又結識新的情人,她為他們提供住所和花銷,老闆娘的情人永遠年輕而老闆娘臉上的白粉卻越來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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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的探戈 (81)
81
艾薩薩已經很久沒有和F來往了,艾薩薩不能忍受他帶著假髮和自己Zuo愛。沒有男人的日子,艾薩薩混身無力,無精打采。早上起來總是打噴嚏,一個接一個,振得樓都在抖動。侄子醜兒跟易陽和人民去了壩上,在老蟈蟈家玩耍,姨媽還在國外。艾薩薩每天抱著電話把電話本翻過來翻過去的打,所有老情人都不能來看她,艾薩薩眼睛發灰。
黃昏時候的嘎江,殘陽正在江水裡洗浴,弄的江水和河灘上到處是金黃。艾薩薩穿一身黑,黑體恤和黑色亞麻紗褲,單彤穿一身白色水洗絲休閒衫,一黑一白的兩人躺在濱江路的草地上閒聊。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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