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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靜悄悄的,說話都不能太大聲了,但是每天半夜或者清晨就能夠聽見嗚嗚###的聲音此起彼伏從別墅裡傳了出來,丁維敏說我花這麼些錢買的別墅這裡怎麼就成了這些死貓叫春的地方了呢?
梧桐樹下的探戈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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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又發燒了,易陽把他帶回C城醫院住院,醫院終於下了結論說人民患了白血病,人民是那樣的陽光燦爛,是那樣的健康,易陽簡直就不能相信他的血液裡會有許多都變異了的細胞。易陽聽見這個訊息後的眼睛裡流出了一道血一樣的液體。在人民住院的時候他就常常一個人呆呆的望著病房窗外的梧桐發愣,有時候會自言自語的說話。單彤說易陽你還是讓人民出院罷,這樣他會比每天在病房裡面更快活。易陽眼睛裡那道血似的液體開始湧動,他說人民會好的,他真的不相信人民會患這樣的絕症。每天人民身上的斑塊都在增多,他是那樣的蒼白,他的生命像霧似地在慢慢的飄散,這天陳一凡去醫院看人民,醫院來蘇水味道刺鼻讓陳一凡反感,人民裹著一條白色的床單,只是頭露在外面,艾薩薩正在給他講故事,人民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笑咪咪地對陳一凡說我要走了,陳一凡問人民你要去什麼地方?他說不知道,但是反正那裡的梧桐樹比這裡還多,人民的臉上是嬰兒一樣的笑容,這讓陳一凡心裡那柔柔的地方開始疼痛。陳一凡說你握握我的手好嗎?人民的手是冷,那樣的冷,一種飄忽的冷,冷得讓人握不住,如同一絲氣體在冷冷地遊走。那年春天的櫻花開得那樣的張狂,浪蕩,滿山遍野都是觀賞櫻花的人,櫻花像女人的器官,讓男人心浪女人心亂,生命就萌動在花開的時候。晚上,陳一凡帶了一枝櫻花去醫院看人民,但是人民床上的床單非常的凌亂,他可愛的頭沒有露在床單外面,易陽沒有在,艾薩薩單彤也沒有在那裡,這讓陳一凡有些慌亂,一個護士正在忙著收拾床邊的氧氣瓶和心電儀,陳一凡問護士病人去哪裡了呢?護士說走了啊。他上哪兒去了?護士轉過身奇怪的看著陳一凡說他能上哪兒去?他還能上哪兒去呢?窗外的梧桐葉颯颯響著,一枝櫻花插在瓶中看上去是那樣的孤單。醫療記錄顯示,那天正好是人民7歲的生日。
梧桐樹下的探戈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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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走後易陽就病了,他頭上包了一張毛巾,裡面全是冰,醫生說他頭腦發熱,他必須冰敷才能使他從悲傷中解脫。他懷裡抱著一瓶酒,搖搖晃晃,看見陳一凡他開始嬰孩般的哭泣,人民走了,嗚……嗚,我什麼都沒有了,……陳一凡把他的酒瓶拿走了。易陽說話是那樣的含混不清,他指著書架上的小提琴,眼睛血紅,陳一凡把小提琴遞給他,他抱著提琴撫摸,神色是那樣的迷茫,他停止了哭泣,開始拉琴,他拉得那樣費力,連肩膀都抽動了,似乎心在痙攣,收縮,那把琴暗紅發亮,那是易陽父親的遺物,易陽記不起父親什麼模樣,父親在他的生活中就是這把提琴,當年在農村倉庫失火的時候易陽什麼都沒有要只是抱了這把提琴往外衝,他的房子就在倉庫旁邊,這事情被寫進了檔案,結果部隊文工團不敢要易陽,雖然他的琴聲把招兵的文藝領導感動得淚水一潮一潮地往外湧。易陽拉琴時候那麼如痴如醉,聽見他的琴聲就會把人帶到一條小河邊上,那裡有很大一片竹林,牛兒在河裡洗澡,羊兒在山坡上吃草,夕陽西下,農舍的炊煙慢慢升起,彭順娘會站在自家壩子的谷垛上拉長著嗓子呼喚她的兒子回家。彭二孃的老大是姑娘,早嫁人了。長的奇形怪狀的彭二每天都蹲在河提上看陳一凡游泳,他的眼裂朝外,顯然是近親繁殖的後代,八歲的年齡說話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小夥的聲音,明顯的性早熟,他指著陳一凡對過路的人說,那個婦人不穿衣服真好看。彭三在河邊用石子打水漂,他能打出十三個水漂,彭三不長個子只長心子,人個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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