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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的笑。一身百納道袍,烏黑的長髮披在腦後,一雙平和慈祥的眼望了他笑笑,如畫中的觀世音一樣的慈眉善目。
見到羅藝,她自嘲道:“小女子在此清修,本不想再見俗世的客人,不過聽說你來了,忍不住來會會故人。”
“這是,小皇子?”羅藝問,孩子對他展露了笑容。
“是我兒子。”任仙姝糾正說。
二人對視而笑,一切都化作雲煙,一切都不曾留住。
“其實,那夜,你來梅花山別院,我就在房裡。”任仙姝說,“我沒有走,是秦少將軍有意放了我走。”
“他說他仰慕你。”羅藝悶聲說,似乎這個秘密不該他說出,他多嘴了,但任仙姝更正說:“錯了,不是他仰慕我,是我仰慕你,我實言告知了他,雖然當時他的刀架在我脖頸上。”任仙姝慘噎道,但是眼淚含了對美好時光的回憶,刀光劍影,都柔化於美人的明眸一笑中。
“皇上派兵來殺我,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聲。帶兵的是秦公子,我很意外,他的劍架在我脖子上,我對他說,能讓我再說幾句話嗎?只是請將幾句話捎給羅藝小將軍。”
任仙姝莞爾的笑著,如羅藝初識她時候的美麗迷人。
“一朵花,開錯在懸崖上,她迷戀對面山崖上的青松,夢想著脫離枝頭就能飛到他的身邊。但是風太大了,誤將她捲到了一株梧桐樹上,她不是鳳凰,只是花,梧桐樹想接納他,卻知道她心有所屬。若是有來生,這朵花不盼望能開到他的枝頭,只願化為芳塵落在他的樹根下,哪怕就是肥土,日日仰望著他。”
眼淚從任仙姝的臉頰落下,她哽咽的說:“我沒有奢望逃命,但是我捨不得腹中的孩兒,他是無辜的,如果可以,能讓我晚死幾日嗎?他在不該來的時候來臨了,可是我不能讓他不見天日就離去;若是留下他,又是何其殘忍,沒有了孃親的孩子,如何過活呀。”
羅藝一陣感傷,他沒想到任仙姝如此痴情,但是因為她負了蕭摩訶大哥,他卻無法原諒她。
“你一定想我是個賤人,秦公子也會如此想,只是鞋穿在自己腳上如何,自己心裡知道,我被日日蹂躪著,生不如死,皇宮對我一個弱女子,就是棲身之所,可以暫避幾日風雨。我起初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姓什麼,想泯去恩仇,就想留在那裡,是因為皇上他對我溫存。但是人做錯的事不能一錯再錯,可能一個女人偶爾做錯的了件事,就萬劫不復了。現在想想腹中的孩兒,才覺得最對不住的就是他。張家害了我全家,我本不該一時貪圖安逸就忘記了家仇,這就是報應。”
羅藝點點頭問:“大哥就是聽到了這些,才決定放過你了?”
這些話雖然感人,但如何能讓大哥做出如此匪夷所思而大膽的舉動,私放了任仙姝,寧可違抗王命?
任仙姝輕輕晃著頭,嘴角掛了寬慰的笑:“是我命大,我知道他的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對他是個秘密,對我,則是家父生前教導我的一個故事。家父生前曾審過一個案子,苦主是一位江淮的小販,偏偏是在京城發現了自己失散了十年的妻子。苦主年輕時出外經商,經逢戰亂,妻子離散,沒想到來到京城,發現妻子稱了大戶人家的小妾。這位小妾已經在大戶人家生子,不想誤了丈夫的名聲,耽誤兒子的將來,就給那個商賈錢,想一筆了斷前緣。可是商賈不肯,這小妾就在人的攛掇下起了邪念,買通了縣官去一紙訟狀斷送那個商賈下了大獄。家父那時是御史臺,正管到此事。查出究竟後嚴懲了貪官,放了那商賈,發現了小妾竟然是當朝大官的眷屬。”
任仙姝看看羅藝,問他說:“你該猜出是誰了,就是秦彝將軍的生母。家父說,當時他奉命去秦府捉拿小妾,在內堂同小妾問話,小妾哭得悽悽切切,說是自己做錯事,不能連累秦家老爺。她哭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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