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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從她走後,他的天空破了一個洞,夜夜落雨不止。
孟梁觀感覺自己很矛盾,在不知道她還活著之前,他曾經在夢裡經歷過無數次跟她的久別重逢,他拉著她的手哀求過,他跪在她面前痛哭過,他抱著她抵死纏綿過……
他從來沒有想到,真正在這個充滿氧氣的世界裡再次撞見,看見她身邊的那些男人,他的嫉妒竟然超過了對她的憐惜和愧疚。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太自私吧?
怎麼就不能看著她快樂呢?
不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痛哭過很多次嗎?
不是每一次都咬著她的名字說「曉曉你回來,只要你回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嗎?
現在,她回來了。
她只不過是跟自己的竹馬眉來眼去那麼一次,他為什麼就會嫉妒到面目全非呢?
……
王修林是在停車場找到歲初曉的。
長期跟植物打交道的男人,身上自有一副好耐性。
儘管他找她已經找到急出了滿頭汗,在看見她的那一刻,依然會心地笑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已經自己回去了。」
歲初曉迎著王修林一笑,從那片樹蔭底下的石凳上站起來,說:「裡面悶得慌,出來透透氣。」
王修林拿車鑰匙遙開了汽車鎖,半心疼半責備地說:「你應該去跟我拿車鑰匙,曬壞了吧?」
「還好,這邊有陰涼。」
「那你先等我一下,我去開空調。」
王修林說著就上了車,他先把車窗都落下來通著風,同時開啟空調,調到最大檔。
他一邊操作一邊說著:「你小時候就喜涼怕熱,西瓜摘下來,非得先擱井水裡鎮著,吃之前還得再在冰箱裡擱半天。」
歲初曉微笑著聽王修林說著小時候的事情,心裡想著,他不知道,在她離開溪山的這幾年,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特別怕冷。
從秋末到來年的春初,手腳都是冰涼的,怎麼也捂不熱。
她清楚記得搬進金灣的第一個冬天,因為孟梁觀不喜歡房間裡太熱,他臥室裡的暖器是限流的。
每次一進他的房間,那種清冷的感覺都會激得她不由打個冷戰。
可是,她是那麼地喜歡他,即便是在冰涼的地板上,事後膝蓋都是又紅又腫又癢的,她卻依然喜歡。
因為,那時候她可以把腳放在他溫熱的小腹上,而不會被他推開。
醫生曾經告訴歲初曉,她體質太寒,怕是不能懷孕。
所以,當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那種感覺比隨手撿了一張被人丟棄的彩票卻中了巨額獎金一樣不可思議。
她知道,以她的體質如果失去這次機會,恐怕再也做不成媽媽了。
所以,她拼了全部力量把念念和悠悠生了下來。
生下來才知道,這兩個孩子簡直就是天使,他們的到來不僅給她帶來了生活的希望和樂趣,還治好了她多年以來手腳冰涼的病根。
現在,她又跟小時候一樣,喜涼怕熱起來。
想到這些,歲初曉不由又想起了歐陽。
她是在清城一院生的孩子,因為兩個小傢伙提前預產期三週發動,她和歐陽都很是受了一番驚嚇。
出院以後,歐陽就和月嫂擔負起了照顧她和寶寶的全部任務。
那位月嫂說,如果有婦科方面的病根,趁著月子可以養一養。
月嫂不過隨口那麼一說,歐陽卻認了真,發誓要把她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的毛病給她治好。
現在想起來,那個月子坐的啊,她到現在都想叫歐陽一聲媽。
只可惜,自從上次吵架,歐陽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她的掌上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