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竟然……他的眼淚水流了出來,打溼了他的眼眶。她的手觸到了他的淚水,擔心道:你不高興?他轉過了悲傷的臉,說不是,我是覺得時間太快了,現在……吳湘麗及時打斷他說:別說了楊廣,我覺得這個世界非常醜陋。他說:我們這樣的人都很醜陋,已經沒有思想和道德了。他說這話把她也攏括了進來,馬上又將她剔出去,猶如你把一條鯉魚從一堆鰱魚裡拿開似的。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我這樣的人。我是壞人,從小生長在”文化大革命”中,身上有太多叛逆的東西。吳湘麗接過他的話說:其實我們很可憐,因為我們這代人已變得毫無信仰了。又說:我父母他們至少還有信仰,或者說身上還有些傳統的東西,我們連傳統的東西都丟掉了。她還說:我們這代人只想賺錢,只想發財,為自己的利益不惜損傷他人。這就是我們這代人的悲哀。你不覺得嗎楊廣?他看著曾經經常教育他如何做人的吳湘麗。她又嚴肅著臉說:我曉得我們不會再有什麼結果,我是出於一種對你的生活產生了好奇,才打你的叩機,我覺得我們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楊廣臉上充滿了憂傷,那種憂傷是針對她的。他說: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她搖搖頭,然後她抽口氣說:看來我們只能做朋友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把衣服穿好了,她又瞅著他,說其實我一直沒忘記過你。雖然我不忘記你是害自己,但有什麼辦法?事實就是這樣,我是個戀舊的女人。他大為感動,他早就把她忘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這幾年裡他只是在偶爾的場合才可能想到她,但很快就把她從他腦海裡踢了出去,就像你把一隻多餘的足球踢出了足球場樣。他把她摟在懷裡,騙她說:其實我也一直沒忘記你。說到這裡,他把自己感動了,感動得淚水居然奪眶而出。她摸著他的臉,拼命使自己鎮靜道:你的脾氣就是太任性了,你要改,曉得嗎?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就點點頭,說我會改的。她沒忘記此刻是在哪裡,她要求他說:下次你來天津,一定要跟我聯絡,我會好好待你的。
我們像野獸 二四(1)
李國慶天天來,臉上很高興,一雙男性味十足的眼睛在眼鏡片後含著發了財的笑容,彷彿撿到了錢似的。這種情況糟透了,因為他沒想到他們正打算棄他而去。他以為他僱了他們畫圖,其實是他們不要他參與畫圖。馬宇開始還跟他保持著幾分假親熱,但隨著時間的臨近,他公然對李國慶冷淡起來。到後來,李國慶來了,馬宇頭也不抬,好像沒看見他一般。李國慶是個靈泛人,除了一腦殼的詩詞,還有一腦殼的敏感,當然就覺察內中有內容。有天,他覺得應該問問了。他盯著馬宇,問:你什麼意思宇鱉?馬宇扭開臉,卻丟一句給他:這個業務你就不要插手了,到時候我們付給你兩萬塊錢業務資訊費。李國慶的臉變得鐵青,呆呆地望著馬宇。馬宇不望他,而是埋下頭畫圖。楊廣見狀立即走開了。李國慶又看馬宇一眼,又望著在另一張桌子上畫圖的黃中林,黃中林裝做什麼也沒聽見地低下頭畫著。李國慶覺得自己被賣了,這種感覺是相當委屈和憤怒的,他終於忍不住了,眼淚水奪眶而出。他覺得自己不該在他們面前哭,轉過臉,衝了出去,就像一條蹲在身邊的狗突然聞見了什麼氣味,奔了出去。馬宇鬆了口氣,繼續畫著,黃中林嘻嘻一笑,說我們把國慶鱉慪青了。馬宇沒說話,黃中林又說:這會兒他只怕是跑到哪裡哭去了,我看見他眼淚水都出來了。他嘿嘿嘿又笑著說:我們太要不得了。馬宇開口了,你就是喜歡講鱉話,馬宇火了,你們都不敢做惡人,只好讓我做。你要做好人,你去把他拉回來。我無所謂。黃中林不惱,我是看見他剛才眼淚水都出來了,覺得他可憐。楊廣走進來,問國慶鱉走了?黃中林很殘忍地嘿嘿一笑,說李國慶鱉被馬宇慪哭了。又說:這一次,我們只怕真的把李國慶鱉得罪了。
李國慶哭了,一個人抱著頭在街邊上痛哭,好像一個老婆跟別人跑了的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