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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春認識後,兩人的關係就從來也沒斷過。一九八四年劉友斌考上廣州美院時,有一個人為此最激動,那便是李茜。李茜含著激動的淚水把他送上了開往廣州的火車,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寫信,希望他不要見異思遷,不要因讀了廣州美院就忘記她。她在第二封信裡大膽思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可以佔有她,那必定是劉友斌。劉友斌不是那種絕情人,讀了信後大為感動,連夜給李茜回信,說他寒假回來時一定會擁抱她的愛情。他在這方面稱得上是個極講信譽的男人。那年寒假,劉友斌回到桂東縣城時,她站在汽車站前的門口等他,等得鼻涕都流了出來,聲音因感冒也沒那麼甜了。她對他嬌羞地說:我在汽車站前等你等了兩個小時。劉友斌家也懶得回家了,趕緊跑進一家髒兮兮的小旅社開房,坐在那張不知有多少男女睡過的有些邋遢的席夢思床上,向她山盟海誓的表決心道:我發誓,我會好好待你。李茜激動了,將清鼻涕抹掉,說那我把自己給你,只要你以後不把我拋棄就行。劉友斌舉起了他那隻畫油畫的手,滿臉誠懇道:我劉友斌如果是那種男人就不得好死。李茜姑娘立即就大方地脫了衣服,冷得嗦嗦發拌地瞪著他。劉友斌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舉起手撫摸了下李茜的Ru房,那Ru房便一副狡猾相地動了動。劉友斌想起了得來全不費功夫那句古話,就把她抱到冰冷的床上,於情急中完成了那事。李茜說:好了,你把我的身體拿去了,你應該打個收條呀。劉友斌覺得是應該打個收條,忙一本正經地拿出紙筆寫道:今收到李茜的身體,經核實是原裝貨。謝了。李茜把收條放進口袋裡,說以後你敢背棄我,我就要找你拼命。那時李茜十九歲,是個把世界看得很美好的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女人。
現在這個女人就睡在他床上,是八六級的女大學生,把他的房間基本上當成了自己的寢室。如果沒有劉麗麗來,這倒沒什麼。可是北京姑娘不請自來了,還要他去火車站接,這就讓他很棘手了。讀大三的那年暑假,他去了他朝思暮想的北京。他激動地把油畫箱架在天安門廣場上,餓著肚子畫曾在他少年時的夢裡出現過多次的天安門。少年的時候,生在桂東一個不起眼的幹部家庭裡的他,面對語文課本上紅彤彤的天安門,曾產生過許多幻想,甚至幻想自己的畫像也掛到天安門的城樓上去。一個北京姑娘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瞧著他畫天安門。他注意到了,畫得更起勁,從上午九點畫到下午五點,一回頭,北京姑娘竟還站在他一旁傻看。北京姑娘表揚他說:你畫得真好。劉友斌得意了,謙虛道:這不算我畫得好的。北京姑娘說:你是中央美院的學生?劉友斌道:不,我是廣州美院的。你喜歡畫畫?北京姑娘一笑,說我喜歡。劉友斌上上下下打量北京姑娘一眼,感覺她應該是名大學生,便問:你也是學美術的?北京姑娘淺淺一笑,說不是,我是學音樂的。劉友斌覺得北京姑娘挺可愛,就騙她說:我也很喜歡音樂。別人都說我的歌唱得好。北京姑娘高興了,說我就是學聲樂的。劉友斌覺得這個北京姑娘太純潔了,心裡就想勾引她,進一步哄她說:那我感覺我們有共同語言啊。北京姑娘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知音,問他:喂,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唱什麼歌?劉友斌見她臉上有那麼多高興,便討好她說:我喜歡唱的歌很多,外國歌中國歌我都愛唱。北京姑娘說:那你唱一首歌,我聽聽。劉友斌想他這鴨公嗓門可不能在魯班面前耍斧子,說我這幾天嗓子不好,改日一定唱給你聽。兩人坐在天安門廣場上說了很多話,人生啊藝術啊音樂啊,立體派畫家畢加索啊、徐悲鴻啊、張大千啊等等,連聶耳、冼星海和瞎子阿柄啊都談到了。分手前,兩人覺得話很投機地彼此留下了地址。劉麗麗再沒借口坐下去了,起身,很愉快地伸出手,說我很高興認識你。劉友斌忙握著劉麗麗那雙纖嫩的手不鬆說:我更高興認識你。給我寫信,一定要給我寫信。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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