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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戰的妓女,秦恕心痛,杏兒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走吧。”秦恕不忍再看,轉身欲走,卻不料一雙細滑的柔若無骨的手,從背後擁過來,杏兒的身子也跟著靠過來,頭依在他的背上,“公子,請不要走。杏兒如果今夜不在公子這裡,明日,大概也就失了性命……”
楚楚可憐的話伴著處子的幽香沁入耳內鼻尖,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秦恕明顯的感覺到,他硬了。
是發獸慾還是發善心,是個很難的選擇……
一百零四 計成
夜裡,一輪彎月高掛。
秦恕倒在床上,掐著額頭。摸一摸旁邊,已沒了人,涼涼的溫度似方才一切都沒有發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覺得頭皮發麻,不知如何是好。
有樹枝的影子映在窗前,隨風輕擺。
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他身子一激靈,坐了起來。緩緩下塌,隨意披了衣服,走到桌邊,隔著窗子,往外看去。
亭中一抹嬌小的身影從黑暗中出來,沐在銀色的月輝裡。亭下水波盪漾,倒映著一張嬌顏,還有那驚世般清澈黑亮的眼睛。
她像是滿腹心事無處訴,一曲離人散,催人斷腸。
桌上的筆墨紙硯還未收起,秦恕提起筆,不小心一滴墨濺了下來,清冷的月,雪白的紙,分外清晰。那一滴墨,灼痛了他的眼,一聲嘆息,在暗夜裡幽幽散開。
就在剛剛,他想畫柳謙。杏兒的眼睛清澈明亮,不染風塵,像極了他的眸子。她月下揚笛,衣袂飛舞,三分憂慮七分愁,與他的氣質也有幾分相似,只比他多了幾分淡漠與寂寥。
柳謙,從來都是仿若仙人,無人能觸控。
不知要與杏兒說些什麼,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顯得太假了吧。本不想再想起以往,偏又想起了柳謙。胸中煩悶無處疏解,難受得緊。
罷罷罷,反正許久沒做畫了,就依著性子,抒發個徹底!撩起袖袍,筆便落下了。
記憶裡最深刻的人,最痛的情,本以為能淡忘,卻總是在不期然間跳出,清晰的,歷歷在目的,仿若昨日才發生。筆鋒一轉,擱下畫,他有些痴的望著。
柳謙曾說,畫一個人,可以畫出他的魂魄,可他總是不細心學,連畫他的樣子,都畫得有幾分古怪。
他可曾知道,這些年來他夜夜在腦中描繪他的樣貌,已能畫出他三分神韻,而他的魂魄,早已凝入他的心頭,血液相融,剝不去拆不離。
指尖抵上畫中人的臉,柳謙,終是……放不下你。
身子伏在桌前,臉貼著臉,柳謙,其實你從未負我,是我放不開……
笛子停了。秦恕抬頭,往窗外看去,杏兒正依著白玉欄杆,抬頭望月。
每個人都有想做的事不想做的事,或有苦衷,或真心而為,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而杏兒,也應是愛著一個人的吧,不然怎會有那般繾綣的眼神。
她的笛聲,哀怨的讓人心疼。讓他覺得,真心想幫助她。幫助一個他覺得可憐的姑娘,算是他死前做一件好事吧。方才,他沒有要了她,雖最後關頭他意識回籠,但也總算是親了抱了,兩個人現下尷尬很是正常。
既如此,一切等明日再說好了。人總有希望自己獨處的時候,她讓他憶起了心裡有些酸澀的往事,他也就這樣遠遠的伴著她一次吧,總之既做了決定,就一定要做好。
清晨。杏兒開啟窗戶,陽光耀眼,微風清爽。秦恕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杏兒挽著他的頭髮,替他綰了個書生髻,一根碧玉簪斜斜插入。
“公子,好了。”
秦恕起身,回頭,杏兒的表情不若以往幾天靈動,甚至也不抬頭看他的臉。
他走到放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