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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的買的機票是飛哪裡的?
我一看,是回老家的!他說,你現在改做我的斡旋大使了。
斡旋大使
在這之前,八月初的一天,杭州大熱,華麗來杭州緊急求援。我與華麗一道去玉皇山走走。我們不願意在空調冷氣裡避暑。是我推薦華麗去看南宋皇城遺址的,我說它今天雖已蕩然無存,但到那裡仍能看到一種蒼涼的風景,可能比較符合她那趟來杭州的心境。我說,所謂歷史,或許就是某一種難以言說的人去樓空。
山上沒有遊人。她買了一張票,我憑公園IC卡進去。
山上也是夏天,蟬叫不斷。我說,現在這裡是一座空山,但一旦開了學,這裡的情侶是很多的。上來的石板路、廊亭,還有下去的石板路,都是空的。石板上有許多蜈蚣一樣的長蟲,長得很健碩,像是南宋皇家的種。許多長蟲呆在夏天空蕩蕩的石板壁角上,或者就在石頭中心裸行,形體呈紅黃色,把華麗嚇得不輕。空中還有黃蜂,它的血統應該是土著吳越國的種,在空中飛動有聲,到人耳邊時,尤其能調動人的精神。一山樹木。我們看了那幾尊不可不看的塑像,讀了幾句不能不讀的碑文。我們特別關注的還是那幾尊塑像上的破頭,其實是補上去的拙劣的水泥。一路上,只有我們兩人的談話聲在發散。
我們重點評價的還是汪基堯。
華麗輕輕巧巧地說了一句:汪基堯要是在這兒的話,他也是喜歡風雅的,他會把碑上的字讀完的。
我看看她的面部表情,說完,她慘然一笑。我那時不該看她。她跟汪基堯已經多年夫妻了,嫁齡夠長了,是床板都睡出了感情。當初新婚時,她還是我和李兕兄幾個童男子到她家,把她接來的。
我們又往山上去。一個兩個工人在沿路埋管子。
終於看到了人。他們把長長的石板路邊都開了膛,像殺黃鱔一樣。
汪基堯不在這座山上,但我們一刻也不能不談他。他從一家家電維修部起家,如今已經在北京發了財。發了財後,立即就得了伴隨症,有了一個女人,偶爾還去看看面板科。
那女人眼下也不在這座山上,但我們也一直把她作為另一個主要人物來敘說。
華麗一年前辦了留職停薪手續,專門到北京去對付那個女人。那女子從河南到北京打工,幫助汪老闆暴發成功後,愛上了年輕的有牛皮癬的汪老闆,並且愛得不輕,愛得華麗在家毅然辭了職,愛得三個人都出了毛病。
華麗放下教鞭,到北京幹起了業餘特務後,一直想飛到杭州來休閒,和我說說她的困惑,她在電話裡不停地說。其實我知道,她已經沒有心情休閒了。她這樣的心境,就是待在旅遊勝地,也不會休閒的。
我說,華麗,你現在也是個兼職富婆了,想走走就走走吧。可她說,在北京那頭忙得抽不開身。我說,不就是盯人嗎,你也要給人喘一口氣、給自己喘一口氣。
其間,汪基堯倒來杭兩次,他有意將北京事務留給那兩個女人單挑解決,但每到他飛回時,事情總是未果,兩個女人又是凡事都向他請示。
我們上到了玉皇山的半腰高處。
寫著“紫氣東來”字的洞中非常恆溫,冷氣效果極好。幾個服務人員怕關節出毛病,在洞外的空曠地上打牌。
我和華麗進了洞,感覺很冷。
她幽幽地說了一句:打牌的人都不敢在裡面開戰。洞內有霧浮動,上面有天光,從一個亮處透出來,霧浮在半空,像半幅清紗綢緞。待久了,人會感到有點寒。我們又出來,又回到熱風中。
我說汪基堯是一個標本,一箇中國新富的標本。
華麗說,你概括這幹什麼?你概括這有用嗎?
我說,華麗,你還記得嗎?汪基堯這兒子當年給我家修彩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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