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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蘭說:&ldo;想起一位有志青年的話,大隱隱於市。&rdo;
秦淮看一眼那蘭,有些疑惑,旋即釋然:&ldo;鄧瀟?&rdo;
那蘭岔開話題:&ldo;和馮吉定接頭地點的時候,我本來推薦江邊啊、湖邊啊這樣的荒涼地帶,但他堅持要在人最多的地方,說人多的地方其實最安全。如果被&l;他們&r;看見了,他就往地鐵的人堆裡一鑽,從這個出口進去,從那個出口出來,逃跑方便。對我來說其實也更安全。&rdo;
秦淮說:&ldo;真希望他把&l;他們&r;是誰告訴你,省得這些麻煩。至少聽上去,&l;他們&r;好像無處不在,無孔不入。&rdo;
&ldo;問題是,他也不見得知道&l;他們&r;究竟是誰,可能也只是有線索而已。&rdo;
&ldo;但我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我跟著來都不覺得踏實,更不用說讓你一個人來赴約。&rdo;
其實那蘭並不想食言‐‐她答應了馮吉,打算一個人來。無奈秦淮說什麼也不同意,讓建築工的生涯嘎然而止,當天就從重慶飛回護駕,住在旅館。那蘭昨晚從島上游上岸,秦淮已在車邊等候,並說已經替那蘭訂好了一個房間。今天一大早出發,兩個人提前至少半個小時到了地鐵人民大道站的四號口附近,開始觀察路人。電話裡說好,馮吉會穿白色kappa t恤,灰綠色短褲,帶耳機。那蘭會穿嫩黃色短衫,牛仔短褲。這時她在短衫外罩了白色披肩, 躲在一個賣書報點心的亭子後觀望。
馮吉提前十分鐘到了。不但穿戴和電話裡約定得一模一樣,他的長相也和李坤的描述絲毫不差,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臉如刀削,尖下頜,一雙大眼微凸,極為警覺地四顧。他臉上的神色,說是緊張都有點不夠,簡直是箭在弦上般的緊張,雖然戴著耳機,顯然裡面的音樂不夠優美舒緩。
那蘭和秦淮耐心地觀察了幾分鐘,見馮吉只是焦急地看錶,似乎也沒有和別的什麼人眉來眼去,看樣子是單槍匹馬來的。那蘭輕聲對秦淮說:&ldo;好啦,你掩護吧。&rdo;將披肩脫下,塞在秦淮手裡,走向馮吉。
馮吉的雙眼一直在逡巡,很快看見了那蘭,先是怔了一怔。那蘭想起他說過,寧雨欣出事後他曾跟過自己的梢,那時候她還留著長發,現在&ldo;整容&rdo;後,又帶著墨鏡,他難免會有些覺得面生。果然,馮吉很快確認了那蘭,原本緊繃的臉稍稍緩和。
那人雙眼一瞬不瞬,看著那蘭在人流中穿梭,同時自己也加快了步伐。
兩個目標,魚和熊掌。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蘭在走向死亡。
一群上班族從兩人之間匆匆掠過,暫時隔絕了那蘭的視線,當那蘭再次看見馮吉的時候,天為之旋!
馮吉捂著胸口,搖搖欲墜,雪白汗衫上一片血跡正在迅速蔓延,刀柄露在體外!
那蘭選修過解剖學,但不用太多專業知識,也能看出,馮吉受傷的地方,是心臟正中。
救人要緊!
刺耳尖叫紛起,那蘭對著秦淮大叫:&ldo;快打110!&rdo;衝到馮吉面前,扶住了他。
身後很快圍上萬千人,嘈嘈切切。
怎麼會這樣?是誰走露了風聲?又是&ldo;他們&rdo;下的手?
腦中和地鐵入口一樣亂成一團,那蘭努力說服自己冷靜,看著馮吉,微凸的眼逐漸散去光采。她問:&ldo;是誰?&rdo;
馮吉努力開口,徒然,卻咳出幾口血沫,那蘭揣測,兇器刺穿了肺,刺穿了心臟,馮吉的命已去了九成。
他繼續努力說什麼,